“啥是個私房菜?”
聽著林陽說出了他這輩子都沒聽說過的詞兒,陸大年抬頭盯著他問道。
話雖說。
但手底下的動作卻不慢,感覺不是像是第一次宰殺麋鹿。
刀子在陸大年的手中,被賦予了靈魂。
挑開四肢的皮層。
陸大年就把庖丁解牛這個成語給具象化了。
不僅用大盆子開始接鹿血,連帶著就是剝皮。
短短的五分鐘時間,一張完整的皮子就被他給剝了下來,然后掛在了椽子上。
林陽也懶得解釋什么是私房菜。
但陸大年的這種模式,不就是給領導的私房菜嘛。
縣里國營飯店帶頭吃喝,雖然沒有那么嚴重的性質,不過影響也不是很好。
在陸家莊生產隊尋找一個靠譜的地方那個和靠譜的人,再加上靠譜的手藝,這吃吃喝喝起來肯定比國營飯店要放得開。
此時的林陽內心也稍稍有一絲震驚:“才和苗志強見過兩次,他就把領導班子聚餐的地方那個泄露給了我,看來巴結縣長這事兒有戲了。”
這種隱秘的地方,關系不到位肯定是不會讓你知道的。
“砰砰砰!”
就在此時,前院的大門傳來了敲門聲。
“苗縣長來了。”
陸大年連忙放下刀子,用護袖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后搓著胰子把手再次洗干凈,快步朝著前院而去。
林陽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掛在鐵鉤上,準備開膛破肚的麋鹿,轉身也跟了出去。
陸大年一開門。
苗志強推著自行車就迅速進來。
陸大年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這才把門從里面反鎖上:“苗縣長,外面沒人看到,沒啥大事兒。”
“苗縣長。”
林陽主動遞給苗志強一根煙,又給了陸大年一根。
“怎么樣了?”
苗志強微微側著腦袋,讓林陽點上煙,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已經殺了。”
“鹿血也裝好了。”
林陽說著,看向了旁邊的陸大年:“陸哥真是一把好手,宰殺牲口的時候行云流水的,不愧是在屠宰場干過的。”
“在屠宰場之前,他還是我們縣政府大院的廚子。”
苗志強笑了笑:“自己人很放心,偶爾幾個朋友來他家里簡單地聚聚,挺好的。”
“苗縣長,您把您的根據地都告訴我了,我緊張啊。”
林陽調侃道。
“這有啥緊張的,我還能把你怎么樣似的。”
“你小子現在可是萬元戶,比我有影響力,而且你幫了我這么大個忙,我瞞著你也不像話。”
“況且。”
苗志強話沒說完,抬頭看著林陽。
林陽瞬間get到了苗志強沒說完的意思:“苗縣長放心,這地方我肯定不外傳,我就一個趕山的把式,老實巴交的。”
“去看看麋鹿。”
苗志強滿意地點了點頭,三個人到了后院。
看著陸大年把麋鹿很快切好裝袋:“大年,你留一些。”
“苗縣長,今天就不留了。”
“您這好不容易尋得鹿肉,是給您閨女補身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