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濤濤是真的沒有坐過小汽車,林陽算是給這孩子未來種下了一顆開出租車的萌芽。
從上車到下車,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也就是說,剛剛林陽抬頭看到的,門口拴著一只大黑狗的院子就是陳歡歡的家。
“你小子真是個滑頭。”
看著柴濤濤坐在車上還不想下來,林陽一把將他給拽了下來:“下來吧,以后你肯定也能買得起小汽車,而且不僅能買,還能靠開車養家糊口。”
按照柴濤濤這個年紀,再過四十年也就是五十來歲。
五十歲正是闖的年紀,搞不了出租車,還能開開網約車。
車嘛,就是個代步工具,還能賺點錢的,肯定是最香的。
“娘,有人找你。”
柴濤濤下了車就沖進了院子:“還是開著小汽車來的,不,是大汽車!”
林陽看著站在門口的龐彪,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彪哥,你就別一副懷念白月光的模樣了,人家都是孩子他媽了,而且……還是兩個。”
聽著林陽的話,龐彪一抬頭,就看到陳歡歡懷里還抱著一個兩歲不到的孩子出了門。
“濤濤,誰啊?”
陳歡歡聽著有開汽車的人來找她,她的大腦瘋狂地運轉,愣是沒有想起來是誰。
除了公社有兩輛汽車,全隊確實沒有。
“你是……”
下一刻,陳歡歡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林陽和龐彪。
林陽是個年輕的生面孔,但是龐彪的臉一映入眼簾,陳歡歡的面色陡然一變,那眼神像是打碎了五味瓶似的,酸楚,開心,震驚,緊張,情緒在幾秒之中變化著,最后歸于了平靜。
似乎年輕時候的那點事兒,像是電影一樣,迅速在腦海之中重溫了一遍:“濤濤,帶著弟弟去玩。”
“弟弟,去玩嘍。”
柴濤濤抱著兩歲不到的弟弟就進了廂房。
“你怎么來了?”
此時的陳歡歡才走了過來,眼睛盯著龐彪,笑出聲來:“十幾年沒見,看著老了。”
“你都三十七了,我也四十二了。”
龐彪清楚記得陳歡歡的年紀,笑道。
“進來坐。”
陳歡歡笑得很開心,轉身進了上房。
“彪哥,要不你倆敘敘舊,我在外面等會?”
看著龐彪要進門,林陽小聲說道。
“有什么可敘舊的,咱們是為了進山。”
龐彪壓低聲音說道。
“臥槽,彪哥這定力可以啊,就是可憐了陳歡歡了。”
看著龐彪進了屋,和陳歡歡已經說上了話,林陽才掀開門簾進去。
“這位是我兄弟,林陽,和我現在干的一個營生。”
龐彪開始介紹林陽:“而且這小子前幾天剛剛被破格提拔為我們公社的副書記。”
“等會。”
陳歡歡聽著林陽的名字,想了想,那雙大眼睛頓時亮了:“你不會就是報紙上說的萬元戶林陽同志吧?”
“額……”
提到萬元戶,林陽尷尬地撓了撓頭:“沒想到這點事兒傳得這么遠,隔著600公里的隴縣都有所耳聞。”
“哪能啊。”
“我們公社都拿你的事跡學習過,聽說還是市里的領導親自安排的,各個縣里都知道你。”
陳歡歡說道。
“名人嘛,正常。”
龐彪見龐彪叼著煙打著哈哈,話鋒一轉:“對了,怎么沒看到你男人?”
“哦。”
“開了春要澆灌,我們隊里的爺們都去修繕水渠了,都在后面的地頭上。”
“你想見見?”
陳歡歡盯著龐彪問道。
“那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