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愣著干啥,進來。”
“這是苗縣長,趕緊打招呼。”
此時的林陽擦著眼淚,轉身招呼朱豪和錢小豪兩個人進了門。
“苗縣長好。”
兩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縣長,這和百年前見了皇帝似的,不過新社會不流行下跪磕頭那一套,兩人拘謹地鞠了一躬。
“苗縣長,這位是朱豪同志,是我們合作社的同志,這一位是錢小豪。”
林陽看著苗志強一臉懵逼的樣子,連忙說道:“苗縣長,今天來就是想要給你匯報一下,我們合作社可能要解散了,我是干不下去了。”
“解散?”
“這才幾個月的時間怎么就要解散,而且前幾天你們的書記來開會的時候,還匯報了你們合作社的營生,不是挺好的嗎?”
苗志強聽到這個消息,稍稍一愣,突然間就想明白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行了,我看你小子這是要來薅羊毛的吧,真要是不干了,可不是這個樣子,坐下說吧。”
“苗縣長慧眼,不愧是我們縣里的父母官,肯定會為我們做主的。”
林陽招呼上兩個人坐下之后,才說道:“苗縣長,朱豪同志負責我們合作社的魚貨水產養殖,讓他給你匯報一下。”
朱豪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官,有些緊張:“苗縣長,是這么個事兒……”
朱豪有些磕巴的將魚貨被毒死的事情詳細地匯報了一遍。
“真是胡鬧!”
苗志強聽完,臉色沉了下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目光瞬間落在了錢小豪的身上。
錢小豪嚇得連忙站起身:“苗縣長,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但是我可以保證,這真是水產公司銷售科的張建設讓我做的。”
“有證據嗎?”
“這個事情很嚴重的,這是破壞社會主義建設,是在阻礙推動我們縣里的個體經濟和民營經濟的發展,而且還是國營單位干的,性質相當惡劣。”
“要是有證據,肯定要嚴肅處理!”
苗志強說道。
“有。”
林陽連忙將證據遞給了苗志強:“這一袋子是錢小豪沒有用完的重金屬廢料,是來自縣里電鍍廠的。這一份是市里面農科所的檢驗結果,這個是錢小豪和張建設之間的交易往來。”
“電鍍廠的廢料?”
聽著電鍍廠三個字,苗志強震驚地看著資料:“真是胡鬧!電鍍廠的廢料都是要集中處理的,怎么會流落到張建設的手中,這真是反了天了!”
“苗縣長,現在我們魚塘的損失巨大,至少損失了四千多斤的水產。”
“別說是給香港那邊供貨了,就連給縣政府的食堂供貨都支撐不到下個月了。”
“我們合作社主要的營生就是水產養殖,你說我們合作社不解散還能干啥,我們就是貧下中農,也拗不過水產公司的大腿啊。”
林陽委屈的說道。
“你小子別整這一出,這件事情非常嚴重,我需要開個會商量一下。”
“但是你放心,真要是水產公司干的,我們縣政府保證不會袒護,肯定是要嚴肅處理相關責任人的。”
“你們合作社的損失,我們會想辦法補。”
苗志強說著,轉頭指著林陽嚴肅的說道:“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面,你那個魚塘的魚貨,一概坑殺,絕對不能流落到縣里,否則出了人命,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有苗縣長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林陽連忙給苗志強遞了一根煙。
“你先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