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
看著洪書記的車,揚起陣陣塵土,消失在幾個人的視線中。
朱豪終于長長地松了口氣:“林陽,你說這次洪書記回去之后,咱們這魚貨的營生是不是就穩了?”
“百分之百穩了,洪書記可是市里的一把手,羅晉這是越俎代庖,是在打洪書記的臉。”
林陽遞給朱豪一根煙,笑道:“不過就是委屈你小子了,今天被我罵得不輕,晚上咱們喝點,給你賠罪。”
“這有啥。”
“只要魚貨營生能好起來,這點委屈不算什么。”
朱豪笑道。
“小陽,你說青青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你們怎么不跟我們說啊。”
就在此時,張桂英白了一眼林陽,有些心疼地說道:“明天你去一趟城里去接青青,帶上孩子,你們回一趟娘家。娘是過來人,青青受了委屈,心里不舒服,去娘家住一晚上,讓她們母女倆說說話。等周日回來之后,娘再給青青做好吃的補補身體。”
“行,聽您的!明兒個我接了青青,就去丈母娘家蹭飯,順便陪老丈人喝兩盅。”
林陽笑道。
……
第二天下午五點。
林陽準時把嘎斯69停在了服裝廠門口。
正是下班時分,穿著深藍或灰布工裝的人流從大門涌出。
林陽懷里抱著安安,守在門口張望。
安安烏溜溜的大眼睛在人群里使勁搜尋,小嘴里嘟囔著說不清的嬰語,似乎知道是還在等媽媽。
“安安,是媽媽!”
很快,劉青青和幾個女伴說說笑笑走了出來。
盡管臉上帶著工作后的疲憊,但一抬眼看到門口的丈夫和安安,劉青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星星般璀璨,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安安,你怎么和爸爸來了,是不是來接媽媽的。”
“哎喲,我的小心肝!”
劉青青溺愛地將安安緊緊摟在懷里,臉頰貼著嫩乎乎的小臉蹭了蹭,聞著孩子身上奶香的味道,一天的疲憊仿佛都散了。
“最近工作順心了吧,我的劉主任。”
林陽看著看著妻兒抱在一起的親昵畫面,嘴角忍不住上揚。
劉青青抱著安安,嗔怪又甜蜜地看了林陽一眼:“還知道來!安安都想我想壞了。”
她騰出一只手,替林陽整了整有些歪的領口,“開車也累人吧?”
“接你娘倆回家,多遠都不累。”
林陽咧嘴一笑,飛快地在劉青青光潔的額角親了一口。
劉青青臉皮薄,瞬間臉頰飛起兩朵紅云,羞惱地輕捶了他胳膊一下,那眼睛里卻盛滿了藏不住的笑意,低聲道:“沒個正形,孩子還在呢,還有同事呢!”
“怕啥,咱們是領了證的。再說讓安安從小看著爸媽感情這么好,以后肯定也是個小暖男。”
林陽笑著,打開了車門:“上車吧,咱們今天去市里。”
“回我娘家啊?”
聽著林陽竟然要帶她去市里回娘家,劉青青喜出望外:“是好久沒去了,尤其是安安,姥姥姥爺可想你了,我們去看姥姥姥爺好不好啊。”
“坐穩了,咱們走嘍,安安。”
林陽剛打開車門讓娘倆坐進去,眼角余光掃過后視鏡,動作卻頓住了。
不遠處街角,幾個穿著便服但身形挺拔的人影正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其中一個身影格外眼熟——姚振邦。
“青青,你和安安在車里等我一小會兒,我去跟姚哥打個招呼。”
林陽熄了火,囑咐一句,推門下車,快步走了過去。
“姚哥!”林陽熱情地招呼,掏出煙盒遞上一根“大前門”,“巧了,執行任務呢這是?看你忙得,抽根煙歇歇。”
姚振邦扭頭見是林陽,緊繃的嘴角松了些,接過煙點上,狠吸了一口,煙霧繚繞里透著絲凝重:“你怎么在這里?”
“接媳婦下班,媳婦在服裝廠上班。”
林陽指了指車,話鋒一轉:“姚哥你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你們文物稽查隊的也上街抓人?”
“抓盜墓賊。”
在林陽面前,姚振邦沒有埋著:“前幾天接到報案,領子坡那地方找到了一個清朝的墓,讓人給掏了!里面的陪葬寶貝被倒騰走不少!我們這幾天累得夠嗆,聯合民樂縣文物稽查隊得在聯合排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