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忠縣,縣醫院食堂,犄角旮旯。
一桌豐盛的飯菜,引得別人連連注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國營食堂吃飯呢。
這年頭,食堂隨便抽煙。
林陽手里夾著煙,看著陳大牛,馬長生,林小花,還有朱豪,霍鋼鐵兩口子,簡單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現在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因為歡姐不在,方老師也在盯著魚料的生產,我們幾個合伙人也算是湊齊了一半以上,可以做開這個會。”
“這個老龐啊,真是糊涂啊,明明是喬菊花的問題,現在變得這么被動。”
霍鋼鐵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輕輕地用拳頭砸在了桌子上:“現在搞得,說不好就要進勞改所了!”
“好在喬菊花是搶救過來了,不幸中的萬幸。”
何翠花也長松了一口氣,端著水杯戰術性地喝水:“小林,你召集我們過來,是有啥事兒嗎?在這里開合伙人會,我還覺得挺緊張的。”
“現在的問題就在于,彪哥對喬菊花出手,造成了喬菊花受傷。”
“按照喬菊花現在的狀態和彪哥之間的婚約情感,我和朱豪猜測,喬菊花肯定會報警的。”
林陽說道。
“啥意思?”
霍鋼鐵一愣:“喬菊花在野味居的飯菜里面下巴豆粉,現在還想著報警,報警的應該是我們吧?”
“就是。”
“小陽,你去找龐彪,沒有第一時間去公安局就已經算是給喬菊花面子了,難道她還能不領情?”
陳大牛說道。
“大牛哥,霍叔。”
“我覺得從之前歡姐被打,我們野味居被下毒這件事情來看,這個喬菊花也不是善茬。現在彪哥打了她,她差點死了。”
“以喬菊花的性格,我覺得魚死網破的可能性很大。”
林小花附和道。
“我同意小花的意思。”
馬長生點了點頭:“下午喬菊花從搶救室出來的時候,我是在旁邊的,她看著龐彪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恨意,這個女人真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小陽,你有啥想法你直接說,我和你嬸子也不懂。”
霍鋼鐵吐著煙圈,慢悠悠地說道。
“召集大家一起,就是想著讓大家做個決定。”
“保野味居還是保龐彪。”
林陽看著其他人都明白,只有霍鋼鐵兩口子不怎么理解,才解釋道:“如果我們不管,直接報警說喬菊花下毒,喬菊花出院之后肯定是要進去判刑的。這也就意味著,我們野味居也能只承擔次要責任,不會門關,只需要適當行的賠償就行。”
“這樣一來,喬菊花肯定會把龐彪打傷她的事情說出來,彪哥因為過失傷人肯定也會進去。”
朱豪補充道。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想要保住彪哥,就要隱瞞喬菊花在野味居下毒的事情?”
霍鋼鐵問道。
“二哥,這咋行?”
“那我們辛苦經營的野味居不就要關門了,而且我們還要承擔責任,搞不好是要進去的。你是紅山實業的法人,要是被抓了,咋辦?”
“我不同意。”
林小花一聽,連忙言辭拒絕:“我們實事求是,彪哥這邊想想辦法,過失傷人主動自首應該也判不了幾年。”
“你要是因為野味居的事情進去了,娘估計就活不了了。”
“你可別忘了,二嫂才生了團團還沒出月子,你別這么自私。”
林小花說著,用眼神示意馬長生和陳大牛。
兩人連忙點頭。
“二哥,我覺得小花說得對,這不是野味居關門的事情,要是牽扯到你身上,那就麻煩了。”
馬長生說道。
“小陽,你這法子不行,我也不同意。”
“朱豪,你覺得呢?”
陳大牛看著朱豪,主動舉起手:“既然是召集大家一起,那我們就少數服從多數。”
“同意如實舉報喬菊花的舉手。”
隨著林小花一說話,包括她在內,馬長生,陳大牛都舉起了手。
霍鋼鐵兩口子面面相覷,有些為難:“老龐畢竟是我的老兄弟了,這要是進去了……”
“霍叔,彪哥進去是他傷了人。”
“但不能因為我們和彪哥關系好,就讓我二哥進去頂嘴,讓他們兩口子像個沒事人似的。”
“再說,野味居牽扯到多少錢呢。”
林小花斬釘截鐵的說道。
“話是這么說,但我這……我們要考慮一下。”
霍鋼鐵和何翠花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之中顯得有些為難。
“小花,長生,大牛,這事兒我覺得林陽應該已經想好了對策,先聽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