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皺著眉:“什么意思?”
起風了。
宿管阿姨小心地給死嬰把襁褓圍好。
才道:“普通人當陰母,懷上陰胎必死無疑,而陰胎在子宮里呆不到九個月,就不算成功,所以我兒子還沒徹底復活。”
她幽幽看著吳秋秋開口:“你不一樣啊,你是尸胎,天生就適合當陰母。”
說著,走近了吳秋秋幾步,繼續道:“只要把我兒子放進你的肚子里,再懷上九個月,我兒子就能復活了。”
吳秋秋忍不住后退了兩步。
“瘋子!”
也就是說,林新敏是初始工具,作用是懷上陰胎,然后就沒有用了。
而吳秋秋的作用,就是將陰胎孕育九個月,完成輪回,讓棺材哥出生。
“哈哈哈哈,只要我兒子能復活,瘋子又能怎么樣?自從我兒子死后,我就當了女生宿管,每天都在替我兒子物色陰母。”
“你明明是最合適的,可你加了我兒子微信居然從沒理過他!是他不帥嗎?”
吳秋秋嘴角一抽。
她每天那么忙,加她微信的也不少,她哪有印象啊?
再說了,宿管阿姨多少有點自信了。
“然后呢?”吳秋秋冷靜地問道。
“然后,然后我選中了你同個宿舍的林新敏啊,那個蠢貨,一勾就上套,談上沒幾天就要和我兒子開房,不知檢點,當我兒子陰母都不配!死了也是活該。”
宿管阿姨呸了一口,言語間十分嫌棄林新敏。
吳秋秋皺了皺眉:“憑你的所作所為,你有什么資格評判別人?”
不管林新敏生前的為人怎么樣,她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宿管阿姨利用林新敏當陰母后還將人貶的一文不值,實在不入流。
宿管阿姨冷笑著,幽深的目光把吳秋秋緊緊盯著:“哦?我不能評判她?那我評判你嘛。我說了,你是最合適的,如果你愿意當陰母,你也不會死,還能讓我兒子復活,這是功德一件。”
“但你沒有答應,那我沒辦法,只能找上林新敏了,說白了,林新敏就是替你死的,你間接的害死了林新敏,你說對不對?”
吳秋秋眉頭皺得更深了:“你這是強詞奪理。”
什么歪理,就把林新敏的死強行安在她頭上了?
搞笑得很。
“多的我不和你講了,小妹崽,你愿不愿意當我兒子陰母?只要九個月就行,我保證你不會死。”
宿管阿姨問道。
“鬼才愿意。”吳秋秋嘴角扯了扯。
這種要求,她就是缺根筋她都不會答應。
宿管阿姨臉色陰沉了下去。
“好好好,不愿意是吧?沒得關系,我本來也沒打算和你商量,你來了我兒子墳前,就沒得不愿意的道理。”
她話音一落,襁褓里的死嬰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張與棺材哥一模一樣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至極的表情。
死嬰的嘴巴裂得很大,里面是一條鮮紅的舌頭。
下一瞬,它化作一道影子,撲向了吳秋秋的身體。
目標很明確,就是吳秋秋的肚子,
死嬰的手長出無比鋒利的指甲,撲來的瞬間就插進了吳秋秋腹部,衣服破開,皮肉生疼。
吳秋秋抽了口涼氣。
這是要生生撕開她的肚子鉆進去啊。
“滾開。”
吳秋秋冷呵一聲,握緊彎刀朝著死嬰的手指砍去。
死嬰懼怕彎刀,唰一下就退開,爬在地上,咧開嘴喊道:“媽媽。”
接著發出一聲聲尖銳刺耳,十分難聽的啼哭。
天地都好像受到影響,狂風陣陣,烏云遍布。
吳秋秋的頭巨疼無比。
就像無數個炸彈在腦海里炸開,她快要握不緊彎刀。
隨后,這處墓地的墓碑后,皆是伸出了一只只慘白的手掌,一個個陰物從墓碑后方爬了出來。
朝著吳秋秋爬過來......
死嬰頂著成人的臉,一邊喊著媽媽,一邊放聲啼哭,模樣十分恐怖。
看吳秋秋表情痛苦,再一次撲過來,想要撕開吳秋秋的肚子鉆進去。
吳秋秋就地一躺,滾了一圈。
肚子滲出了鮮血,卻躲過了死嬰的又一次攻擊。
她咬咬唇,看向那些爬出來的陰物,用盡力氣將書包拉開,放出了小紙人們。
隨即將兩朵紙錢花塞進了自己耳朵里。
那令人痛苦的魔音終于消失了。
她撒出一把燃燒的紙錢花,逼退了旁邊的陰物。
肚子上,傷口處是黑色的,有種陰冷的氣息。
她抹了一把竹灰。
有股灼燒的感覺,卻驅散了那股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