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這一棟樓與之格格不入,甚至整棟樓都似乎彌漫著一層灰色霧氣。
讓人下意識地不愿意去接近。
“那就是2棟了。”
吳秋秋指了指花壇背后那棟破舊的樓層。
他們越過花壇。
走向2棟。
一扇巨大的鐵門緊緊關閉,鎖頭早已經被人為撬壞了,但是并沒有人來管,上面銹跡斑斑,好似已經荒廢了很久。
門上密密麻麻貼了無數的黃符,粗略看去得有二三十張,風一吹,它們飄蕩起來,發出簌簌的紙張摩擦聲。
就仿佛是一個女人在低啞吟唱。
門頭掛著一個褐色的八卦銅鏡,寂靜無聲。
“我,有點害怕。”齊婧躲在吳秋秋身后,小臉有些發白。
“要不要在樓下等我?”
吳秋秋問她,手已經伸向了鐵門。
齊婧搖搖頭:“不,那是我的老弟,雖然他很討厭......”
“喂,你們干什么?”
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女人突然出聲。
吳秋秋下意識收手。
“你們要上2棟?”她又問。
“對。”吳秋秋點頭。
女人臉色變了變:“別去。”
“自從那家人死了,這棟樓就時常鬧鬼,許多人都聽到晚上有剁案板的聲音,還有各種各樣的吵鬧聲。”
“時不時的,還大半夜的有人哭,久而久之,這棟樓就搬走完了。”
“我知道你們可能是想去拍視頻,但是還是別去冒險吧。”
女人好心提醒幾句,便有些恐懼地看了2棟一眼,忌諱似的,拍了拍嬰兒車里的孩子。
吳秋秋看了看,孩子的衣領上,用別針別著一對狗牙。
在我國民間傳說中,狗牙有辟邪的作用。
時至今日,也有很多大人會給孩子別上一對狗牙,或是縫上幾顆糯米在夾層。
吳秋秋把一枚用紅繩穿好的精致手繩,放在了車里:“謝謝姐姐提醒。”
女人有些驚喜,又多說了幾句:“昨晚,大半夜的,我聽到敲鑼打鼓,還有嗩吶的聲音。”
“就像有人結婚一樣。”
“我就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到2棟房子的307好像亮燈了,里面有紅影飄過,還有人在客廳看電視。”
“嗩吶聲就是那邊傳過來的。我嚇得揉了揉眼睛,那邊又沒亮燈了,那些囍樂也消失了。”
“本以為是我看錯了,聽錯了,但早上我聽別個嬢嬢也說看到了。”
說完,她捋了捋袖子,推著嬰兒車走了。
“怎么越說越可怕了。”齊婧抱著胳膊,小臉上已經沒有血色了。
肖景辭嗤之以鼻:“一切鬼神之說都......”
目光看到吳秋秋盯著他,他改了口風:“有可能是真的。”
齊婧撇嘴。
“走吧。”
吳秋秋不覺得女人說謊。
相反,這樓上絕對不止一個陰物。
那家人,現在只怕成了真正的怨鬼之家。
一陣奇怪的風出來,門上的符又在飄動。
這些符看著嚇人,其實作用和小呆瓜的符差不多。
都是老濃痰。
還給人門上吐了這么多老濃痰。
純惡心人家。
呆瓜偷偷震怒。
包括門上的八卦銅鏡也是個四不像。
果然是騙子太多。
吳秋秋一把推開門。
霎時,樓內一股陰沉的風迎面而來。
渾身被吹得冰涼。
陰暗的樓道間,隨處可見的黃符。
一個女人的凄婉的笑聲飄蕩了出來。
不知道從何處來,卻仿佛就在耳邊低吟。
墻角,有一個碗,里面是已經發霉的米飯,還有成灰黑色印記的香灰,死死貼在了地面上。
沒有燒燼的線香,因為潮濕,上面都發霉了。
白色蠟燭還剩個底座,堆滿了灰塵。
上白下綠的墻壁上,有無數黑色的掌印和小孩的涂鴉。
吳秋秋一把將肖景辭推到前面打頭陣。
碗碎了,風停了,女人的笑聲也消失了。
死一樣的寂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