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
“我們這一門有祖訓,不可隨意害人,違者必遭災殃。”
秦老嘆了口氣。
駱雪然撇撇嘴:“既然有祖訓,不是也施展了竊命邪術嗎?”
都已經違背祖訓了,還那么虛偽。
秦老臉色變了變。
“小姐,這事絕不能輕易說出口。那吳秋秋,我總覺得她很復雜,雖然命鎖依然在她身上,但又總有一股氣息遮掩,一時間無法確定有什么變故,只能等回到京都,請師父盤算。”
“另外,已經施展了竊命術,您私下就不要再針對她了。”
說來說去,就是不愿意動手。
駱雪然捏了捏拳頭,惡狠狠瞪了秦老一眼。
反正秦老也看不見。
但她不知道,秦老雖然看不到,對目光卻是很敏銳。
稍一感知就知道駱雪然剛剛瞪他了。
哎......
他內心苦笑一聲。
駱雪然雙手抱胸,盯著窗外。
司機沉默地開著車,秦老也不再說話。
一時間,整個車內都十分安靜,沉悶。
光線越來越暗,就仿佛是在隧道之中行駛一樣。
駱雪然不識路,但也記得來這邊并未走這條路。
“你怎么開車的?怎么越走越偏了啊?”
駱雪然不禁問道。
但是司機并沒有回答她,依舊沉悶地開著車。
“喂,說話啊。”駱雪然直起了身子嬌呵一聲。
可不管她怎么問,司機都沒有理會她,車子平穩行駛,路卻越來越暗。
沒記錯的話,回來的時候是下午,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天黑了?
不對勁。
駱雪然心中突然慌亂起來。
“停車,馬上停車。”
“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
她伸手去拍司機的肩膀。
這一拍,卻拍到一手的黏糊糊。
司機的頭顱也就此直接滾到了副駕駛。
沒有腦袋的司機,脖子向上噴濺出濃稠的鮮血,直接噴到了車頂......
而副駕駛的司機腦袋,咧開嘴,發出了嘻嘻嘻的笑聲:“小,小姐、我開車您還滿意嗎?”
寂靜的車內,尤其毛骨悚然。
駱雪然愣了一下。
隨即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有鬼!秦爺爺,有鬼啊。”
她整張臉沒有血色,趕緊去搖晃坐在旁邊的秦老。
可她摸到的不是秦老的衣衫。
而是一種十分粗噶的布料。
不禁轉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嚇得駱雪然魂飛魄散。
坐在她邊上的哪里是秦老?
分明是一個穿著青黑色壽衣壽鞋,臉龐已經完全腐爛,五官都只剩下黑洞洞的一片的尸體。
此時男尸面向駱雪然,伸出白骨化的手,朝著駱雪然抓來。
他的手臂上,分明還掛著腐爛的碎肉。
伴隨著白蛆,掉在了駱雪然昂貴的衣服上。
駱雪然嚇得魂飛天外,只有不停的慘叫。
但不管她怎么慘叫,怎么求救,這里都只有她一個人。
那種求救無門的絕望侵襲了駱雪然全身。
她渾身癱軟,捶打著車窗,想要逃出去。
然而車門就像焊死了一樣紋絲不動。
身后,男尸的手已經抓到了她的脖子,惡臭味環伺在鼻息周圍。
她似乎能感覺到男尸那張腐爛的嘴巴,正在貼著她的脖子,一股股冷意傳來。
甚至,有涼幽幽的東西從衣領處掉下去。
是男尸身上的白蛆。
駱雪然面無血色,因為驚嚇瞳孔已經睜到了最大。
“不要,不要過來。”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她一直搖晃著車門,口中含混不清地喊叫,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哪里還有大小姐的光鮮亮麗。
副駕駛的頭顱嘿嘿笑著,猛地飛起來。
頭顱下還掛著一截頸椎,上面掛著碎肉,拍打在駱雪然的臉上。
那張嘴巴撕裂到了最大,仿佛一口就能把駱雪然的頭顱吞下去。
但它沒有吞掉駱雪然的腦袋,而是咬下了駱雪然的耳朵。
劇烈的疼痛讓駱雪然渾身一驚,她嚎哭著,貼車窗想要開門。
突然,車窗外貼了一張老太太的臉,她尖聲笑著拍打車門,沒有瞳仁,眼睛像兩顆玻璃珠子。
挎著的籃子里,裝滿了元寶紙錢......
仿佛是來送駱雪然上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