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壞,就是本能驅使,想要抓到替身,離開這里。不過近一年來我沒有看到于洋洋了,按理說她沒辦法離開這里的。”
中年大叔說道。
“你好像對于洋洋很了解?你為什么說于洋洋是天生壞種呢?”吳秋秋問。
中年大叔嘆了口氣:“從我第一次拍到她殺了一個孩子后,我就想辦法查到于洋洋的身世了。”
“她六歲那年,用開水燙死了親媽,只因為她媽媽沒有給她買洋娃娃。”
“她還將外面一個小孩推到河里淹死了。”
“后來親爹把她送到教養院,也就是專門收養問題兒童的機構,十年后,教養院發生了一場大火,人和文件都被燒了,只剩下于洋洋。”
“據收養于洋洋的人家說,于洋洋看上去也就六七歲的樣子。”
吳秋秋眉頭一跳。
六歲燙死親媽,殺死小孩,十年后教養院大火,只活下了她。
且天生侏儒癥。
難怪中年大叔說于洋洋是天生壞種。
“于洋洋被收養后,曾偷偷回到原來的家庭,她的生父已經重新娶親,并且生下了一個弟弟。只可惜,那孩子后來也莫名其妙被龍眼卡了喉嚨死掉了。”
“生父的家庭并不愿意接納她回去,她又重新回到了收養家庭,那家人有個大十幾歲的哥哥。有一天她哭著從哥哥房間跑出說哥哥欺負他,等養父母進去看,哥哥已經被剪刀刺破了喉嚨當場離世。”
“于洋洋是被毒打了一頓,養父母家決定將她送到警局的,有沒有欺負一查便知,對不對?”
說著,中年大叔又嘆口氣:“于洋洋聽到自己要被送到警局,哭得梨花帶雨,說進警局前前想最后泡壺茶給養父母喝。”
“養父喝了那杯茶,當場喪命,養母喝得少,被救了回來,于洋洋則是跑了。”
吳秋秋一邊走路,一邊聽著。
只覺得不寒而栗。
于洋洋給寶東說的,和中年大叔所說的,可是半點都對不上啊。
難怪于洋洋這么陰狠,原來活著的時候便充滿惡意。
“后來呢?于洋洋怎么死的?”吳秋秋問。
中年大叔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幕下,閃著彩燈的旋轉木馬。
“她的親爹,和繼母把她帶到了這里,給她吃了有毒的餅干,親手把她了結了。”
吳秋秋眉頭一揚。
于洋洋是被親爹和繼母殺死的。
生前天生壞種,又被親爹殺死,難怪怨氣沖天,這么難對付。
關鍵這家伙心智極其聰明,又長得可愛,一般人很容易對她卸下心防。
最后,親爹殺了她,想必也是無奈之舉。
畢竟一個看上去六七歲的小姑娘,殺了人也是不可能判刑的,最后還得給他送回去。
倒不如殺了一了百了。
卻不曾想到,害了更多的人。
但是吳秋秋更好奇的是,這位中年大叔怎么這么清楚呢?
“大叔,這些信息你是怎么知道的?”吳秋秋道。
中年大叔苦笑一聲:“我追查了八年,一點點從幸存者們口中拼湊出來的信息啊。”
“這么說,大叔你很了解于洋洋,那為何這么多年,你活得好好的,她沒殺你?”
這大叔命也太硬了吧。
中年大叔從脖子掏出來一塊牌子:“這也是那位道長送的,辟邪。”
“不會是觀鶴觀吧?”吳秋秋下意識說道。
“咦?你還真說對了,這樣,你也別叫我大叔大叔的了,叫我十伯吧。”
十伯拍拍手,驚訝不已。
如果是觀鶴觀的道長贈的寶物,那倒難怪這些陰物傷不了十伯了。
二人一路走一邊聊,吳秋秋手中的燭火此時歸位了,不再左搖右擺。
這也證明到地方了。
這個地方,就是于洋洋死亡地點。
吳秋秋瞇起眼睛看,似乎在地上畫出了一個無形的圓,里面就躺著于洋洋的尸體。
她口鼻流血,穿著碎花裙子,抱著那個搶來的洋娃娃,臨死時雙眼怨恨地看著親父繼母離開的背影。
那也是個夜晚,像今晚這么黑,這么寂靜。
于洋洋悄無聲息地死去。
吳秋秋閉著眼睛搖搖頭,蹲下身子,在原地插下三炷香,又把洋娃娃立在香的后面,上面貼著于洋洋的照片。
就像一張遺像。
她把一面鏡子放在側邊,燒黃紙準備招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