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姥姥,姥爺,你們可算來了,救我。”
駱雪然一轉頭就看到親人站在門外,一下子眼睛都亮了。
“然然,你怎么弄成這樣了?誰傷害了你,爸爸一定給你報仇。”駱金澤一看到駱雪然的樣子就繃不住了。
他家的小公主現在蓬頭垢面,一身泥濘,還到處都是傷。
這他媽誰干的?
吳秋秋擋在了駱雪然面前。
目光環視了門外的一圈人。
首先在兩個氣宇非凡的老人身上停留一瞬。
在對方身份與年齡的壓制之下,她并沒有半分怯場。
這些人就是駱雪然的家人。
那這兩位......
李慕柔的姐姐,姐夫。
同時,也是她的親外公與外婆。
她拳頭稍稍握了握。
認親這種狗血事情,她才不稀罕。
所以目光停留片刻之后,就又落在稍微年輕一點的那對夫妻身上。
這應該就是駱雪然的父母了。
他們一家人傾巢出動,又沒有帶別的人,顯然是沒有報警,那就是有話要談。
“諸位遠道而來,是為了參加我爸葬禮的吧?來者請為我爸上柱香,有勞了。”
吳秋秋拿出線香,點燃了三炷,遞了出去。
李慕清等人站在門外。
她打量著紙扎鋪內的一切,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李慕柔的身影。
這里,就是李慕柔生活了四十年的地方嗎?
老舊的家具,頗有年代感的院子。
這么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踏進這個地方。
然后李慕清看著吳秋秋。
妹妹的外孫女?
倒是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反倒是生出幾分親切來。
只是這種親切,又夾雜著些許的愧疚。
吳秋秋從出生,就是一枚被李慕柔固定了走向的棋子。
然后又被施展竊命之術,換命給然然。
所以,李慕柔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
也許,今天她來到吳家村,能弄清楚。
“什么東西,讓我上香?你把我女兒折磨成這樣,我還沒報警給你關進去,你個死丫頭倒是蹬鼻子上臉了。”
駱金澤看著吳秋秋遞著的香,冷笑一聲,掏出了手機。
這鄉下丫頭倒是把自己當回事了。
李慕清伸手阻止了駱金澤的動作。
“都是一家人,再者,死者為大,上柱香又有何妨?”
說完,她率先走進了紙扎鋪,并且接過了吳秋秋手里的香,徑直走到靈堂,對著吳敬之的靈位稍稍躬身,然后把香插進了香爐里。
“姥姥......”駱雪然有些傻眼。
姥姥居然會給一個農村人上香。
吳秋秋眸子閃了閃,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謝謝您。”
“這是應該的。”李慕清沖吳秋秋頷首。
接著穆老爺子也走了進來。
他的心情可能比李慕清還要復雜幾分。
當年,李慕柔為了報復李慕清,給他施符下藥,然后懷孕。
所以他是很清楚吳秋秋是自己的外孫女的。
只是他始終覺得,自己曾對不起李慕清,所以下意識忽視掉李慕柔也曾給自己生下過一個孩子這件事情。
今日,總歸是見到了。
“吳秋秋,是吧?”
穆老爺子神情復雜,在吳秋秋點頭后,嘆了口氣接過香。
兩位老人都依次上香了,駱金澤和穆懷玉就是心里再不滿意,此時也不好發作,也接過了香。
等到所有人都上香完畢之后,吳秋秋才道:“幾位辛苦了。”
“辛苦談不上,小丫頭,你得放了我女兒了吧?香也上了,我們也沒有驚動警方,已經仁至義盡了。”穆懷玉臉上有幾分冷意。
“放人?”
吳秋秋挑了挑眉:“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放人?她還得跪我爸靈堂守夜,直到明日下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