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拖著一條長長的血跡。
她要殺了吳秋秋。
抬著那顆千瘡百孔的腦袋,咧著嘴巴,好像有無窮無盡的血液一直在從嘴巴里噴出來。
“好痛啊。”
“你替我痛吧,替我吧。”
好不容易爬到了吳秋秋面前,便扭曲著直挺挺地立起了上半身,用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去掰開吳秋秋的手指,
一個指頭,一個指頭地給吳秋秋掰開。
吳秋秋看到了纏在清潔工手上的發絲。
找到了!
她口中默念咒語,左腳一甩,就把鞋子甩到了對方的臉上。
明明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鞋子,清潔工阿姨卻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張臉留下了一個漆黑的腳印,身體直接縮到了地上瑟瑟發抖。
開什么玩笑,人的左腳可是陽氣的起源。
左腳陽氣足的人,氣血必然就旺。
多泡腳真的對人體好。
吳秋秋一腳蹬開對方以后,那推她的兩個東西又一次變成了假人模型,往地上一倒,吳秋秋順勢抓著窗戶坐了起來。
“咳咳咳咳。”
她喉嚨嗆咳了幾聲。
目光往玻璃上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個一閃而過的影子。
倒是自己的臉色難看得嚇人。
“啊,真是。”
吳秋秋抬起指甲飛起,血肉模糊的手指,嘆了口氣。
痛啊,怎么不痛。
但比起命來說,這點痛真的不值一提。
方才就差一點點,她就被徹底推下去摔死了。
樓下的尸體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大量的血跡。
當然,尸體在她面前。
她緩過神來,蹲在了尸體面前。
死的透透的。
吳秋秋取下了尸體上的黑色發絲。
清潔工阿姨的死和自己扯上了關系,一旦被發現,只怕是脫不了身了。
她臉一點點沉寂下去,走廊上陰冷的風拂過耳畔。
若隱若現的,就像是人的哀鳴。
她稍稍側身,抬頭。
天花板上一個紅外線攝像頭,正在閃爍著紅色的光。
慘了。
吳秋秋站起身,直接轉過去,盯著那個攝像頭。
肩膀上,落下了一只手。
“你沒事吧?”
對方問。
這是鬼拍肩。
“你沒事吧?”對方又開口。
吳秋秋沒搭理。
醫院里有陰物很正常,現在她頭疼的是,攝像頭把她拍下來了,到時候會被抓去配合調查。
這樣她壓根沒時間看護駱雪然。
駱雪然不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了嗎?
剛才是清潔工阿姨推她,她為了閃避開,結果是清潔工阿姨自己摔下去了。
可巧就巧在,窗玻璃那一塊,正好是死角。
她捋了捋剛才的過程。
是她走向了正在掃地的清潔工阿姨,窗玻璃那邊拍不到發生了什么,但是人摔下去了事實。
而她,就是唯一嫌疑人。
吳秋秋脊背發冷。
剃頭匠這一局,不只是沖駱雪然來的。
她要是摔死了也行,她要是沒摔死,也會被抓起來,那就去殺駱雪然,反正結果都一樣。
不管她怎么做,結果都要死一個的。
吳秋秋聽到樓下人聲鼎沸。
是值班的保安發現了清潔工阿姨的尸體了。
她走到窗邊,看向樓底。
阿姨的尸體又擺在了樓下,值班醫生和保安一邊大叫著救人,一邊報了警。
怎么辦?
怎么脫身?
只要警察一來,調取了監控,她吳秋秋就脫不了爪爪。
后面的東西又一次拍了拍吳秋秋的肩膀。
這一次,竟是將陽火都拍滅了一盞。
“你怎么不理我?”
沒叫名字,說明這陰物不認識她。
吳秋秋罵罵咧咧:“干什么?沒看到我正煩著嗎?”
她沒回頭,而是直接轉身。
走廊什么也沒有,那東西卻又繞到她的身后去拍了拍肩膀。
“煩什么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