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身??
吳秋秋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什么意思?
卻見那大夫點了點頭,揚著下巴對吳秋秋道:“麻煩小姐上床躺好。”
“干什么?”
吳秋秋開口,聲音有些嘶啞。
完全是那種小女孩的童音。
“干什么?裝什么傻啊,趕緊去躺好。”中年男人一把扯住吳秋秋的手臂。
隨后招呼了幾個胖胖的丫鬟進來:“把這丫頭綁到床上去,脫掉衣服好驗身。”
吳秋秋倒抽一口涼氣。
真特么變態。
成為巫蠱人偶的條件,除了必須是陰女之外,還有就是,必須為完璧之身,包括月事都不能來。
來過月事的少女,被稱之為泄陰,就等于不再完整,達不到巫蠱人偶的條件。
今日驗身,只怕驗的就是這個。
看著眼前已經五十來歲,背著藥箱的大夫。
吳秋秋心里便忍不住有幾分驚懼。
像是出于本能一般。
此時此刻弱小的她,沒有辦法與之抗衡的恐懼。
更是有種生理性惡心的感覺。
“別過來。”
她聲音幾乎破音了。
可話音剛落下,就被幾個丫鬟拽住了雙臂,往后按在了床上。
一個將屏風推過來,擋住外面。
那大夫就進來了,將藥箱放在桌上。
眼神中既有憐憫也有同情。
還有一絲別的什么,像是興味。
那眼神令吳秋秋毛骨悚然。
一個丫鬟開始粗魯的扒吳秋秋的衣服。露出了手臂上的守宮砂。
大夫抓起吳秋秋的手,指尖劃過手臂上的傷口,最后落在守宮砂上面,粗糲的指尖讓吳秋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甚至想吐。
“守宮砂是完整的。”
大夫端詳著守宮砂,片刻后才開口。
“脫掉衣褲。”接著他又說。
“好的王大夫。”
兩個丫鬟開始扒吳秋秋的衣服,吳秋秋又抓又撓,雙腳不停地蹬和踹。
“走開,滾。”
一想到要裸露在一個老頭的面前,被檢查是否完整,吳秋秋就開始了生理性的顫抖和驚恐。
哪怕她膽子再大,見識得再多,此時此刻的她依舊是一個尚未成年且長期營養不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
面對此刻的境遇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和手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比地獄還可怕。
那大夫就這樣佇立在床前,一動不動,眼神也片刻沒有移開,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在眼前被扒衣服。
吳秋秋喉嚨都喊沙啞了。
依舊沒有引起在場之人的憐憫。
門外的玲玉聽到吳秋秋撕心裂肺的尖叫,默默捂住胸口,一只手抱著柱子,流著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秋然......你爺爺選中了你,沒辦法,娘沒有辦法保你。”
“你別怪娘,將來娘一定每年都給你燒紙。”
“以前咱們娘倆受盡冷眼和苦楚,如今我們有自己的院子,還有下人伺候,總比被冷死,餓死強啊,孩兒。”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擦著眼淚。
仿佛這樣一說,就能說服自己,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去拋棄,去見死不救,去給自己的自私自利找到站得住腳的說法。
然而追根究底,不過是舍不得現有的榮華富貴,從而選擇丟棄了女兒。
賣女求榮罷了。
玲玉與那些混蛋也并沒有什么區別。
至于房間里,駱老爺子端著茶碗,用蓋子撇著茶末,慢慢等著。
駱秋然的爹則是滿臉不耐煩。
“驗個身為何這么久?守宮砂還完整不就好了么?至于月事,她還沒滿十三歲,自然沒有來。”
他嘀嘀咕咕,已經抬腳想走了。
“胡鬧!”駱老爺子將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臉上爬上幾分怒意。
“此事關乎著駱家未來的生死存亡,自然馬虎不得,稍有差池可能會毀了駱家。”
接著駱家老爺子面色凝重地道:“蠱婆說了,一定要達到陰女,完璧之身,尚未泄陰這三個條件,稍有差池,必會反噬,屆時駱家上下只怕再難留活口啊。”
他很清楚這是一步十分危險的棋。
賭上的是整個駱家。
若是發生意外,巫蠱人偶反噬,駱家必定遭殃。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如此做了。
人果然是貪得無厭的。
駱秋然的爹名叫駱行善,此時聽了老爺子的話,也是臉色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