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話音剛落,不等呂逸辯駁,劉備頓時精神抖擻,朝著帳外大呼:“軍法官何在!”
宗員挑簾進帳,身后跟著一個彪形大漢,滿臉含霜,拱手應諾。
“將軍有令!”劉備神清氣爽,聲音高亢,“此人無令擅入中原,拖出去打!”
盧植一愣,自己只說要治罪,還沒下令,劉備居然越俎代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簡直和平時判若兩人。
“放肆!”盧植冷哼一聲,這是軍中,令不二出。
哪怕劉備是自己的弟子,但這樣逾矩的行為,盧植是不會容忍的。
劉備一看盧植面罩含霜,頓時明白自己失言,慌忙起身,匆匆兩步走到帥案前,鄭重跪倒。
“弟子僭越,請老師責罰!”劉備懇切的道。
盧植瞟了他一眼,并不接話,劉備知道老師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起身,只是心里卻后悔的一塌糊涂。
有心再說兩句,終究還是不敢。
這一幕被呂逸看在眼里,頓時心里有了一絲明悟。
只是想起剛才盧植提到的“閹狗”兩個字,卻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一向行得正,坐得直,自從進了中原以來,又一直不顯山不露水,打過交道的朝廷官員,除了幽州刺史郭勛帳下的校尉鄒靜之外,一個都沒有。
可是盧植話里話外自己已經是十常侍一伙的奸佞無疑了,這一盆從天而降的臟水,怎么想怎么覺得莫名其妙。
盧植呵斥完劉備,見軍法官已經拱手待命,冷哼一聲,說道:“來啊,將此人拖出帳外,先打三十軍棍!”
軍法官領命,一聲招呼,兩個如狼似虎的士兵走進大帳,一左一右就要架起呂逸。
張遼再也忍不住心頭怒火,眉眼間滿是不忿,正要上前阻止,卻被馬媛一把攔住。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攔我做什么!”張遼怒道。
“這是軍帳,豈容放肆!呂大哥自有分校,五弟不可沖動!”馬媛低聲說道,死死拉住張遼。
張遼不好對她動粗,只是胸中氣憤難平,對著盧植怒目而視,不發一言。
盧植冷冷的瞥了一眼張遼,目光掃過馬媛的時候,微微一怔,但這一絲錯愕一閃而逝,喝道:“還等什么!”
兩個士兵不再猶豫,雙手齊出,架在呂逸肩頭,正要用力。
呂逸雙膀一抖,兩人如遭雷殛,頓時踉蹌著后退一步。
“且慢!”呂逸大喝一聲。
“盧將軍,在下一番好意,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動手,在下可以忍!”呂逸昂起頭,不卑不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