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碩打開一看,倒也沒什么新鮮的,只是一些催促盡快結束戰局的陳詞濫調。
想來張讓是以為勝券在握,只要呂逸把長社之圍一解,廣宗之戰也可以瞬間平定。
到時候有他這道以皇帝名義頒發的詔書,這場大勝就和何進半個銅子關系都沒有了!
“好算計啊!”蹇碩忍不住咬牙切齒,“咱家一向敬你,你卻非要暗算咱家,哼,咱們走著瞧!”
屋里瞬間寒氣彌漫,王振看得心驚膽戰。
“王振!”蹇碩換了個和藹的表情,只是王振看在眼里,總覺得像被一頭老狼狠狠地盯住。
“奴婢在!”王振硬著頭皮答應。
“咱家也給你兩條路選!”蹇碩幽幽說道。
“這一么,當然是保守秘密,咱家今天可沒有見過你!”
“二!二!二!”王振連聲喊道,根本不假思索。
這還怎么選,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他在宮中多年,這點見識還是有的。
“很好!”蹇碩滿意地點點頭,“這二嘛,咱家賞你一個榮華富貴!”
王振一臉期待地抬起頭,強裝出感激不盡的模樣,“常侍大人盡管吩咐!”
“你叫咱家什么?”蹇碩眉頭一皺,厲聲問道。
“啊!干爹...干爹,兒子錯了,兒子明白了!”王振福至心靈,立刻改了口。
蹇碩滿意地點了點頭,“兒啊,你既然受了張讓的令,該去傳旨還得去傳!”
王振一愣,這不對啊,連他都明白的計策,蹇碩難道沒看出來?怎么還讓自己去?
“干爹...您這...”王振猶豫地問道。
“讓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蹇碩眉頭一皺,“你的腦袋瓜子能比咱家聰明?”
“是是是!兒子愚鈍!”王振趕忙磕頭。
“傳旨還是傳旨,但名目得變一變!”蹇碩幽幽說道。
王振一臉迷茫。
蹇碩嘆了口氣,說道,“兒啊,你去盧植軍中,不是單純的傳旨,而是督軍,明白嗎?”
“兒子...明白?”王振不敢說不明白,但他真沒明白
“蠢貨!”蹇碩搖了搖頭,“你以督軍的名義,去找盧植的毛病,至于怎么挑刺,總不要咱家再教你了吧?”
王振恍然大悟,“明白,明白!”
蹇碩正覺得十分欣慰,卻聽他又茫然地問道,“然后呢?”
“然后...”蹇碩只覺得眼前一黑,這蠢貨怎么能問得出這樣的問題
要不是不能用自己門下的宦官,蹇碩還真想現在就打死他,換一個人去
“當然是檻車下獄,解送京師問罪了!”蹇碩怒喝道,“不然呢?留著看?”
王振這才徹底明白,這種栽贓嫁禍的話他熟門熟路,趕緊點頭。
“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自今日起,你便改個名字,叫左豐吧,希望你忠心不二,重新做人!”蹇碩冷冷說道,“只要你把這事辦好,咱家算你首功,保你平步青云!”
王振還要感謝,蹇碩不耐煩地一揮手,兩個小宦官不由分說,把他拖了出去,扔到了門外。
房里蹇碩低聲問道,“之前有人來向咱家投誠,說是誰家門下來著?”
小宦官想了想,說道,“是袁家門下。”
“叫什么來著的?”蹇碩又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