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也曾擔任過羽林郎,自然對這支隊伍毫不陌生。
羽林郎應該在皇宮,為什么到了這里?
董卓心中驚疑不定,難道是大將軍何進有了動作?
又或是十常侍等的不耐煩了?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董卓愿意接受的。
自己千方百計才走通的關系,甚至是拋棄舊主袁隗,不惜走了蹇碩的門路才有的這個機會,怎么甘心眼睜睜看著功虧一簣。
可自己卻是被打的有些狼狽。
本以為一萬西涼鐵騎能夠摧枯拉朽,畢其功于一役。
沒想到黃巾軍竟然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手段,甫一接陣就吃了大虧。
董卓拼命吩咐鳴金,收攏潰軍。
等到華雄逃回本陣,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牛輔、段煨也帶著敗兵突圍回師,這才心中稍定。
雖然硬碰硬不是對手,損失慘重,好歹回來的依舊有六千多精兵,根基沒有動搖,還有一戰之力。
董卓果然是久經沙場,雖敗不亂,麾下西涼精兵也確實要強于普通朝廷兵馬不少。
此刻已經重新射定陣腳,組成防線,成功的抵擋住了黃巾軍瘋魔般的進攻。
雖然防線依舊在不斷后退,但只要穩守不攻,一時之間卻并不會一敗涂地。
董卓臉色陰郁,神色難明,坐在馬上,手搭涼棚朝著羽林郎傾瀉而下的方向望去。
“文優,你看羽林郎所為何來?”董卓沉聲問道。
李儒面色一僵,沉吟片刻,卻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得苦著臉說道,“泰山大人,小婿也猜不透。”
見董卓面色不善,李儒只得又道,“依小婿之見,當靜觀其變!”
“還靜觀個屁!”董卓怒氣沖沖,劈頭蓋臉罵道,“老夫用了這么大的力氣,才走到這一步,豈能坐視?”
“泰山大人息怒,泰山大人息怒!”李儒陪著笑說道,“兵法有云,以逸待勞,不戰自勝,所謂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
“說人話!”董卓滿臉的不耐煩,手中馬鞭高高舉起。
李儒有些害怕的望著董卓,額頭冷汗滲出,趕緊道,“將軍,您想啊,咱們才是領了陛下旨意的主將!”
“主將有個屁用!”董卓啐了一口,“咱們險些大敗虧輸,顏面無存,空有虛名,又有何益?”
“主公!”李儒急道,“這中原和咱們西涼可不一樣!”
“此話怎講?”董卓有些好奇的問道。
“中原之地,可不懂強者為王的道理,講究個上下尊卑!”李儒終于找回了一些自信,越說越是篤定,“主公是主將,這里一切的功勞都是主公的,余者不過是協同之功,諒腐草之螢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功勞個屁!”董卓一時沒有想通,氣道,“這哪有功勞,大敗虧輸,朝廷不問罪已經殊為不易...”
“主公,這事倒過來,也是一樣的!”李儒捻著自己的鼠須,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