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騎兵們一往無前追的正酣暢。
徐福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陷坑對騎兵來說無疑是索命的閻羅,這要是掉了下去,最輕也是個骨斷筋折,人馬俱傷。
徐福急的都快喊破音了
終于在千鈞一發之際,硬生生止住了前沖之勢。
緊跟著他的精騎聽到了他的呼喊,反應快些,可在后排沖鋒的騎兵就更難受了。
本來騎兵沖陣就要保持一個微妙的距離,否則自己人把自己人沖撞了,還如何殺敵?
現在前面的騎士一個急剎,后面的騎士又聽不清徐福在喊什么,哪里來得及反應?
這時候就自然分出高低了。
這群精騎之中,最早跟著呂逸從九原出來的數人騎術最為精湛,又久經沙場,不僅及時勒馬,還能幫著身邊已經有些手忙腳亂的騎士止住奔勢。
三百多人的隊伍即便是拼盡全力,到底也費了不少功夫才成功停下。
好在徐福機警,倒沒有多少人受傷。
只是這么一來,眼看張梁和張寶那支逃兵已經遠遠拉開了距離,想要再追,能不能攆上還是未知之數。
徐福氣的牙關緊咬,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自己出發之前夸下海口,還變著法的不讓呂逸下場。
準備也算是充分,沒想到吃了這么大一個明虧,偏生還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家陷阱挖在自己大營后面的?那是防賊還是給自己添堵呢!
“臉都不要了!”徐福氣的破口大罵,現在哪里還不明白,張梁和張寶那是早就做好了遠遁的準備,只可惜自己千算萬全,偏偏算漏了這一出
山坡上呂逸也看的一怔,精騎一減速,他就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
只是現在也只能干著急,自己即便沖下去,也來不及阻攔。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呂逸長嘆一聲,“竟還是讓這兩個妖道逃了!”
“主公,此事罪在徐福!”戲志才突然嚴肅的說道,“若不是他貪功冒進,計劃漏洞百出,又怎么會讓賊酋走脫?請主公明賞罰,正軍紀!”
“先生怎么說這種話!”呂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戲志才,不悅的說道,“賊酋狡猾,貪生怕死,元直雖平時...這個...玩世不恭一些,但還是正人君子,豈能料到這些陰私小人的想法?”
“再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呂逸嚴肅的說道,“硬要說罪過,那我也該同罪!”
“主公此話怎講?”戲志才意味深長的問道,似乎對呂逸的不悅視若無睹。
“我是三軍主將,計策雖然是元直擬定,卻是經我認可,此其一也!”呂逸說道。
“先生曾問元直可有把握,元直信誓旦旦固然不對...”呂逸又道,“可我也未曾阻攔,說到底,輕敵之心是自我而起,此其二也!”
“更重要的是...”呂逸沉聲說道,“這一仗元直指揮并無紕漏,只是未能竟全功,即便有些遺憾,終究談不上是個敗仗,此其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