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跟著一人,呂逸和張遼卻都認識,正是久未見面的云中長史,張揚。
不用想,另外一人,定然是并州太守丁原了。
“好好好,好精彩的一戰!”丁原笑瞇瞇拍著手,“果然虎父無犬子,奉先將軍后繼有人,可喜可賀啊!”
張揚也跟著道,“當日在九原就覺得世安賢侄不同凡響,今日見你們父子切磋,這才知道,賢侄膽略過人,武藝竟也到了這般驚人的地步!”
“丁公,稚叔兄!”呂布趕緊翻身下馬,上前朝著丁原施禮,“小兒無狀,沖撞了丁公,恕罪,恕罪!”
呂逸一看這陣勢,卻忍不住眉頭一皺。
別人看丁原是禮賢下士,他卻心里十分警惕。
晉陽城剛進來的時候頗有些厲兵秣馬的意思,盤查極嚴,這里面就透著一絲不尋常。
而自己進城這許久,丁原卻偏偏在他們父子交手完的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出現,也像是精心準備的結果。
更何況當初張揚明明是奉了大將軍何進的調令,去冀州支援平叛的。
看現在這滿面紅光的樣子出現在這里,分明是壓根沒去冀州,一直待在晉陽的模樣。
充其量也就是派了幾個人在邊線上裝模作樣。
再想想自己九原突圍那一場。
明明危在旦夕,丁原卻不管不顧,直到自己殺出重圍,朝廷封賞剛下來,收到風聲的丁原就派了秦宜祿帶著厚禮上門。
這么多年都沒有被人這么重視過,為什么偏偏那個時候開始就青睞有加了?
更何況自己當初千叮嚀萬囑咐,已經和呂布說的清楚明白,守住云中,誘敵深入,再找機會撤回雁門,把鮮卑胡虜牢牢擋在關外,又能吸引他們留在九原和云中,消磨斗志。
怎么看都是萬無一失的穩妥法子,呂布當時也是接受的。
可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呂布就已經拋家舍業的直接搬遷到了晉陽這里。
雖然還沒來得及問,但顯然雁門關以北,估計都是一片狼藉。
雖然里面有呂布對自己封賞過高的不滿,但沒有人煽風點火,呂布也不可能被攛掇的這么快就行動。
更加不可能一個招呼都不打。
要知道這些消息,呂逸還是從荀彧嘴里聽說的。
這就好比說自己老爹搬家了,壓根沒想著通知自己一聲
越想越覺得這里面有問題,而一切都是從丁原這里開始的。
呂逸想到這里,淡淡朝丁原拱了拱手,卻鄭重朝張楊施禮,“伯父大人安好,許久未見,甚是想念!”
張揚臉色一僵,沒想到呂逸對自己頂頭上司顯得極為無禮,對自己卻禮數有加,這不是給丁原上眼藥嗎?
“賢侄無需多禮,來來來,這位正是并州太守,丁原丁建陽大人,賢侄還不趕緊見禮?”張揚忙不迭給呂逸使著眼色。
呂布也有些不悅,冷哼一聲,“丁公見諒,屬下管教無方!”
呂逸這才拱拱手,上下打量了一眼,只見丁原還是滿面春風,毫無慍色,笑著說道,“少年英雄,有些傲氣真是理所應當,老夫可不敢怪罪!”
“好說,好說!”呂逸大大咧咧又拱了拱手說道,“丁晉陽客氣,只是在下一介武夫,軍中粗野慣了,不習慣這些虛禮!”
“正該如此,正該如此!”丁原不以為忤,“我得呂將軍父子,如虎添翼,哪里會為這些繁文縟節怪罪呂將軍呢!”
“呵呵!”呂逸冷笑一聲,“丁公,話要說清楚,在下可不是丁公麾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