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正在憧憬美好的未來。
在他們看來,之前的挫折也不過是馬踏中原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罷了。
畢竟現在元氣未失,手上還有四萬多兵馬,也不是不能東山再起。
眼看著陸陸續續跟過來的部下,兩人心情漸漸平復。
本來兵強馬壯的隊伍現在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浩浩蕩蕩的還是十分可觀。
北宮伯玉下令埋鍋造飯,一時間臨時軍帳里炊煙四起。
這一路和山洪拼命,一個個叛軍早就累的人仰馬翻,現在也顧不上節約,更不會去想明天該怎么辦。
就把身上僅存的干糧胡亂煮了,填飽肚子,好好歇息一場。
李文侯心里還有不甘,眼中恨意滿滿,“大哥,那賊將現在沒了蹤跡,咱們難不成就這么放過他?”
“不放過又能如何?”北宮伯玉嘆了口氣,“這山林高深,地勢險峻,他們只不過五十來騎,要想藏身還不簡單?”
李文侯搖搖頭,“要不派出斥候,再尋尋他們蹤跡,總不可能一點馬腳都不露。”
“算了吧...”北宮伯玉搖了搖頭,“賢弟,大丈夫能屈能伸,天下如此之大,又何必非要爭這一時之氣?”
“可...”李文侯還想再說,卻正迎上北宮伯玉刀鋒般狠厲的眼神。
“派斥候?”北宮伯玉冷哼一聲,“你看看他們...”
李文侯順著他目光所指,只見麾下亂作一團,有人在啃干糧,有人合衣而睡,鼾聲如雷,營地外一群戰馬也胡亂啃著草皮,哪里還有半點戰意。
“剛才一場斥候便是派出去又有何用?”北宮伯玉冷聲說道,“還不是嚇破了膽,什么情況都探不明白...”
說到這里,李文侯猛然想起了什么,大驚道,“大哥,那賊將本有兩人,另一人現在何處?”
“哼,還用問?”北宮伯玉不屑的說道,“自然是在洮河上游,不然你覺得這山洪是哪里來的?”
“如此說來,金城豈不危矣?”李文侯大驚失色的問道。
“金城不是還有蓋勛?”北宮伯玉自信的說道,“他那里三千多人馬,即便打不過賊將,難不成還守不住城池?”
“只怕蓋勛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李文侯卻反駁道,“我就看那蓋勛蹊蹺...”
“有什么蹊蹺的?”北宮伯玉奇怪的問道。
“本來在陽城之下,蓋勛殊死抵抗...”李文侯幽幽說道,“可一轉眼,幾天的功夫,他卻心甘情愿前來投降,大哥,你不覺得這里面透著古怪嗎?”
“識時務者為俊杰!”北宮伯玉冷笑一聲,“那蓋勛或許之前還有一絲期盼,可對著左昌那貪官污吏,你覺得蓋勛還有什么念想?”
“可也不至于就這樣說倒戈,就倒戈吧?”李文侯還是不太放心。
“蓋勛的想法,本將軍大概猜的到...”北宮伯玉幽幽說道,“這些中原人,一個個說什么忠君愛國,其實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
“請大哥賜教!”李文侯一聽,頓時虛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