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和韓遂帶著大軍列陣以待。
等他們看清張飛只帶著一千人馬就不管不顧朝自己沖來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韓遂眉頭一挑,正要發令出擊。
“兄長不可!”馬騰卻猛地把他攔了下來。
“賢弟,這是為何?”韓遂皺眉問道。
“只恐有詐!”馬騰搖著頭吩咐道,“營門緊閉,靜觀其變,若有擅自出戰者,斬!”
韓遂一愣,這是什么道理。
一眼看到頭的好不好,一千個人,這么半天掰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即便有埋伏又如何,最多加以小心,也不至于要畏戰吧。
“兄長,北宮伯玉和李文侯音信全無,這來將看來氣勢洶洶,絕不可能是以卵擊石!”馬騰看出了韓遂的不悅,隨口解釋道,“金城唾手可得,此時無謂多一些周折,小心為上!”
他都這樣說了,韓遂也不好在麾下面前駁了他的面子。
只是羌人向來都是好勇斗狠,韓遂冷眼看著麾下眾人滿臉不忿的憋屈樣子,心里反倒有些暗喜。
既然你自己要把自己的威望丟了,那便怪不得別人。
馬騰哪里看不出他這點小心思,懶得說破而已,任他在邊上冷著臉浮想聯翩。
張飛帶著一千人,呼呼啦啦沖到營門前。
想象中的短兵相接,摧枯拉朽完全沒有出現。
兩扇緊閉的木門把三爺擋了個嚴嚴實實。
望樓上幾個小兵見他離得有些近了,彎弓搭箭,稀稀拉拉一串箭雨下來,釘在三爺馬前數丈的位置。
“兀那賊子,你家三將軍在此,誰敢出來一戰!”張飛虎吼如雷,聲震數里。
整個木寨都隱約有些晃動。
小兵嚇得又是一輪箭雨過去,營寨里面卻悄無聲息。
三爺很不爽,打馬繞著寨門轉悠了兩圈,手里丈八蛇矛一挺,又罵道,“無膽匪類,敢不敢跟你家張爺爺決一死戰?”
韓遂的眉毛又跳了跳,看看馬騰,硬是沒有吱聲。
三爺喊了半天,寨門上的花紋都快背下來了,硬是沒有人答話,氣得一張臉都快成了鍋底。
“直娘賊,你們都是烏龜不成?躲在殼子里面不敢出來,你家三爺的蛇矛已經饑渴難耐了!”
眼看著被罵成縮頭烏龜,韓遂實在是憋不住了。
“賢弟,你能忍得住這口惡氣?”韓遂怒道。
“罵兩聲又少不了一根汗毛,有什么忍不住的?”馬騰反問道。
“你...”韓遂一口氣好懸沒順過來。
張飛徹底沒轍了,喊了三遍愣是一個回應的都沒有,嗓子里都快冒煙了。
悻悻回了本陣,正在生悶氣,卻只聽身后熙熙攘攘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隊小校,從金城里魚貫而出,晃晃悠悠兩人一組,抬著碩大的酒壇子直奔本陣而來。
一見這玩意,張飛頓時眉開眼笑,麾下將士卻不敢輕舉妄動。
“都愣著干什么,拿酒來啊!”張飛喊道。
“三將軍,這陣前飲酒可是犯了軍法啊...”親衛小心翼翼提醒道。
“你懂個鳥!”張飛環眼一瞪,下了馬,三兩步奔上去,一把抱住酒壇。
“俺自己喝酒,那是犯了軍法!”張飛喜滋滋拍開酒壇,美美深吸一口氣,心曠神怡,“徐福那老小子給咱送來的,那就是計謀,趕緊的,還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