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
李成峰呆呆的望著面前的這個年輕人。
他說不出話來,他先是不敢置信,而后又笑起來,最后又哭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又哭又笑,用力抱著李修,最后試圖跪下來。
只不過,手銬限制了他。
李成峰說不出話來,他緊緊的抓著手,最后咬著牙開口道,“我說,我全都說出來。”
“讓我放山火的人,是劉庭波。”
“劉庭波說給我一筆資金給阿花治病,但要我放山火栽贓你。”
“那天晚上我拉你喝酒也是早有預謀。”
“劉庭波的上面,是縣委書記趙明國。”
“我沒有證據,我只是猜到的,剩下來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們之前威脅我,不讓我說出來,因為我女兒還在醫院,需要錢。”
“如果我說出來的話,阿花在醫院,他們隨時隨地可以找阿花的麻煩。”
李成峰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何玉濤臉色微微一變,匆匆在旁邊記錄著。
但這件事情,已經很嚴重了,甚至涉及到了縣委書記趙明國。
因此,必須要匯報到市里去。
交代完自己的問題,李成峰又是一臉希冀的看向了李修。
李修開口道,“李鄉長,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李成峰這才是點了點頭,只是看著李修的表情卻十分的復雜了。
“李修同志,你是一個好人。”
“我知道你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我希望你永遠都是一個好干部,好黨員。”
“多謝。”
李修沒有多說什么。
交代完之后,李成峰被帶了下去。
何玉濤則是帶著人親自跟李修去了縣人民醫院。
李成峰的妻子朱秀在看到何玉濤之后,仿佛明白了所有的東西,苦笑著坐在床頭沒有說話。
她的身邊,坐著一個小姑娘,臉色蒼白,身材瘦小,十分的憔悴。
即便是那雙眼睛,也好像早就被折磨的失去了光澤一樣。
“你們是來追回那筆錢的嗎?”
朱秀低著頭,慈愛的撫摸著阿花的腦袋。
從她的身上,李修感受到了一種死氣。
朱秀仿佛已經喪失了對生的希望一般。
那種感覺,讓李修隱約有些鼻酸。
“朱秀,李成峰同志確實是違背了紀律,他已經都交代了。”何玉濤有些艱難的開口道。
“這筆資金,涉及到許家村二百多戶人家,必須追回。”
“不會,李鄉長自掏腰包,拿出了組織獎勵給他的錢,也是十二萬五,給阿花治病。”
聽到這話,朱秀抬起頭,原本喪失希望的眸子突然就愣住了。
“另外,阿花的后續治療,組織上也會有其他的考慮。”
“我到時候,替你們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幫幫你們。”
何玉濤也有些心軟,說出來這些話。
可就這樣的話,讓原先還佝僂著,頹廢著的朱秀,整個人一下子活過來了一樣。
“李鄉長,你,你真的愿意幫我們?”
朱秀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顫顫巍巍的問道。
李修沒有多說什么,掏出了自己的銀行卡。
“十二萬五都在這里。”
朱秀顫抖著手接過銀行卡,幾次想要說話,最終只剩下落淚。
李修又看向了旁邊的阿花,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你叫阿花是嗎?”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