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昨天發生的事情,我想沒有人能過睡得著……伊恩,你和你的家人還好嗎”漢尼拔在點破對方身份的同時給予了關心。
“只要地球還沒炸,我們就會好得不得了。”伊恩的回應輕快無比,漢尼拔還聽到了筆尖接觸紙面的動靜。
漢尼拔注視著窗外的雨幕,決定把這句話歸類為美國青少年的幽默感:“所以,深夜來電是有什么心事要傾訴嗎”
他開始進入了角色。
當心理醫生。
一貫需要做好二十四小時被病人需求的準備。
“我有幾個朋友需要幫助。”電話那頭的伊恩聲音突然嚴肅,“他們病得很重很重,非常重,大概比你見過的病情最重的病人都要病入膏肓。”
是的。
伊恩希望求助漢尼拔。
不管是做人,還是當醫生,他知道漢尼拔都是頂尖選手。
“嗯我想……你應該是參加了精神病互助小組”漢尼拔來了興趣,他放下了餐刀,開始專心進行起了問詢和思考。
畢竟。
他一直認為伊恩才是那個自己見到過病情最復雜的病人,如果連伊恩都覺得病得不輕,要么那是非常正常的人要么那就是真正的精神病之神。
“差不多吧。“
關窗戶的聲音傳來。
“我就是想幫幫他們。”
伊恩的聲音很是誠懇。
“這很善良,能描述一下他們的癥狀嗎”漢尼拔也是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準備記錄,沒想到對面只是播放了幾段音頻。
“您稍等。”
伊恩掏出黑匣子,播放了四個人的心跳,脈搏,呼吸的聲音給漢尼拔聽——其中沒有托爾,不過他覺得尼克弗瑞估計也病得不輕。
“聽得見嗎如果聽不清楚的話,要不要我把音頻文件發給你我還有視頻呢,不用為我節省流量,我有免費的無限流量。”
伊恩在播放完音頻后也是開口詢問。
“我聽的很清楚,不過,我們現在討論的話題,應該是你朋友的精神狀態,在你看來有什么地方不正常,不是嗎”
漢尼拔委婉的表達了自己不需要這些東西。
至少暫時不需要。
“難道不是大多數精神病都和器質性病變有關嗎”伊恩的反問帶著學術探討般的認真,他確實看過一些關于精神病的書籍。
沒有吹牛嗶。
“確實如此。“漢尼拔瞇起眼睛,給予了補充回答,“但也有很多源于心理創傷,特別是在西方國家心理原因誘發的疾病其實最為常見。”
他畢竟比伊恩專業。
伊恩沒有反駁。
畢竟真正的大師永遠需要抱有一顆學徒的心。
他很懂。
“那多給他們吃點藥能解決嗎”
伊恩嘗試性的開口試探,銀質餐刀在漢尼拔手中彎成了問號形狀。他想起自己某個把抗焦慮藥當豆吃的病人。
那個男人現在應該已經變成了男孩。
算一算死期。
現在大抵也有五六歲了。
漢尼拔這次沉默的更久了一些。
“藥并非萬能。”
他最終還是開口耐心的說道,“如果有那個條件,我希望可以見到你的朋友,我不收費,只是單純想要多了解一些案例。”
看得出來。
漢尼拔對于能當伊恩朋友的精神病確實非常好奇。
然而。
電話那頭傳來布料摩擦聲。
像是伊恩在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