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蘭克林抬起眼皮。
懶洋洋地掃了貝利亞一眼。
目光尤其在他那身暗色的皮膚和外骨骼上停留了片刻。然后,他吐掉瓜子皮,用一種仿佛在決定晚上吃什么的隨意口吻說道。
“哦,黑皮膚的啊。”
他撓了撓頭。
似乎在進行某種“嚴謹”的司法思考。
然后一拍波板糖扶手。
“行吧,黑皮膚的勞動改造,肯定就得發配到‘南伯利亞’種棉花!沒跑了!他們干這個聽說很拿手。”
這顯然是富蘭克林為了貼近伊恩的思維,能更好揣摩“圣心”所制造出來的工具人分身,判決結果也是深得伊恩的真傳。
要不怎么說古往今來會拍馬屁的人都混的不錯呢,伊恩目睹到這一幕心情很好,決定等富蘭克林成年了之后就把富蘭克林帶在自己身邊,成為自己的貼身寵臣。至于為什么要等成年,因為太監大總管這個職務用未成年人很難過審。
“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伊恩心中有了計劃。
小孩哥對此毫無察覺。
說完,根本不給貝利亞任何申辯的機會,小孩法官拿起旁邊一個巧克力做的法槌,“咚”地敲了一下。
“本案審理完畢!退庭!”
他宣布道,然后立刻又低下頭,津津有味地繼續嗑瓜子看他的《貓和老鼠》去了,嘴里還嘟囔著諸如“杰瑞快跑啊!湯姆傻乎乎的!”這類的話。
兩名x戰警執法隊員面無表情地上前,將徹底懵掉、大腦一片空白的貝利亞從被告席上拖了起來,朝著法庭后方的傳送門走去。
貝利亞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被拖著。
耳邊還回蕩著那荒謬的判決——“南伯利亞”、“種棉花”、“很拿手”……不是,我黑暗大君皮膚當然會有些黑啊!
可自己不是還有那么多地方是紅皮膚么!
貝利亞有聲的抗議著,不過法庭這么莊嚴的地方,哪怕他大呼審判長算什么,我怕你審判長,也依舊是有聲勝無聲。
沒有任何人搭理。
就這樣,貝利亞被帶到了傳送門,那漩渦由無數旋轉的懺悔表情符號和干涸的顏料痕跡組成,中心是深不見底的【勞動最光榮】吶喊。
“不!你們不能——”貝利亞的嘶吼被漩渦吞沒。他感覺自己被扔進了一個由褪色夢境和被遺忘的童話構成的通道。
天旋地轉。
最后,黑暗大王重重摔落在地,揚起一片灰塵。
“該死!這是想要怎么折磨我!”
他晃了晃發暈的腦袋,掙扎著睜開眼。眼前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荒蕪的灰白色原野。天空是低垂的、壓抑的灰色絨布,上面縫著幾個不會發光的、用紐扣做的星星。空氣干燥,彌漫著一種舊報紙和灰塵的味道。
遠處,零星分布著一些身影,都在機械地、麻木地彎腰勞作著。他們手中拿著各種奇怪的工具:有的拿著巨大的梳子梳理著地面;有的用漏勺從地里舀起什么;還有的正在用打氣筒給一株株灰白色的、像是巨大蒲公英的植物“打氣”。
一個監工模樣的人走了過來。
那是一個穿著破舊西裝、頭顱是一個巨大滴答作響的鬧鐘的男人。
“新來的?黑皮型號?”鬧鐘頭發出刺耳的鈴聲般的聲音,還用冰冷的金屬指針手指戳了戳貝利亞。
“來領你的工具!今天你的任務是種植出一百萬朵棉花。”
鬧鐘頭監工那冰冷的金屬指針手指,幾乎要戳到貝利亞在奧特曼行列里也算巨大的眼珠子,滴答作響的齒輪轉動聲夾雜著不容置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