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伊沒空管他,進入工作狀態。她蹲下身,向一位正在檢查尸體的女法醫詢問道:“能確定死因嗎?”
女法醫抬起頭,推了推眼鏡,語氣帶著點無奈:“親愛的,難道你和路西法混久了,影響視力的那片腦子也出問題了?”
“這群人顯而易見是被燒死的。”
她指了指尸體焦炭化的狀態。
克洛伊有些尷尬:“我當然看得出是燒死的……我是問,有沒有人為縱火的痕跡?比如助燃劑什么的?”
女法醫聳了聳肩:“這你就得去問現場勘探的那些家伙了。我只是一個法醫,我只能告訴你,這群可憐人在被燒死前,身上沒有明顯的搏斗傷和其他的兇殺痕跡。更像是……睡著的狀態下就被燒了。”
聞言。
克洛伊皺起眉頭。
“一群人在這種地方睡覺?”
她有點想象不出來這群人聚集于此到底是為了做什么。
這時,旁邊傳來路西法“噗”的一聲,似乎把什么東西吐了出來,但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的聲音。只見他拿著那個燒焦的塑料杯,臉色古怪地擦著嘴:“哦,該死的,我還以為是他們今天晚上開派對的時候啟封的好酒!”
“結果味道真難喝,我賭這里面有不止一份艾滋病……呸呸呸。”路西法的話,仿佛不經意間給了克洛伊一些提示。
“開派對,然后磕了不該磕的東西,以至于失去了逃生能力么?”克洛伊就是經常被路西法漫不經心的話語啟發。
這也是她會把路西法呆在身邊當作顧問的最主要原因。
“要我,這群人或許是自殺,你們可能不知道……最近有很多人宣傳末日已經降臨,喜歡組隊一起“升天”的人數量絕對超出你們的想象。”路西法丟掉杯子,走到克洛伊身邊,看著滿地焦尸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一如既往。
荒誕,離奇。
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嘖嘖,自以為死了就能上天堂?想得美,估計現在全都在我的地盤門口排隊領號。”
克洛伊對他這套辭已經感到極度無奈,她嘆了口氣:“路西法,到底什么時候,你才能不跟我扮演這個幼稚的你是地獄之王的游戲?”
路西法轉過身,面對著她,臉上的玩世不恭稍微收斂了一些,深邃的眼睛注視著她,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當你真正相信我的時候,克洛伊。”
他真的是一個戀愛腦,真的,或許地球上那么多戀愛腦的原罪,真的可以怪在這個地獄之主的身上。
“要比誰先眨眼睛嗎?這個游戲我可沒輸過。”
路西法邪魅一笑。
“……”
克洛伊按照慣例,也就是只能無言以對。
兩人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復雜的張力。
克洛伊本以為這次又會像往常一樣,還是自己最終選擇無可奈何地移開視線、結束這場無意義的僵持而告終。
然而。
出乎她意料的是,
路西法的臉色突然猛地一變!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混合了震驚、疑惑、甚至是一絲……悸動的表情。
“不是,這對嗎?!!!”
路西法猛地抬起頭,仿佛能穿透燒焦的屋頂,看向無盡的天空,又像是感知到了某種宇宙之外不可探知之地發生的事情。
“該死!我的號你也盜!!”
路西法很是懵逼。克洛伊看著路西法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無奈地踮起腳,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路西法?該回神了!你又怎么了?昨晚為了和嫩模一起玩,嗑藥嗑多了嗎?還是你的那個精神病又犯了?”
她語氣帶著習慣性的調侃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