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這反轉反轉再反轉……
只有盧凌風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蘇浩銘心中忍不住吐槽。
旁邊的林宇越說眼睛越亮,似乎對這種戲碼頗有興趣。
與此同時,那白衣人深深地望了蘇無名一眼,緩緩道:
“不愧是狄公弟子,果然好手段!”
“……”
聽到白衣人的聲音,蘇無名頓時一愣,旋即緊緊皺起眉頭。
他天生耳力驚人,尤其是對于人聲的判斷,更是精準無比。
因此,這白衣人剛一開口,他便聽出了此人的身份……
‘原來是他!’
蘇無名回過神來,臉色復雜地望了白衣人一眼,旋即整理了一下衣袍,拱手道:
“長安縣尉蘇無名,見過元縣令!”
“什么?!”
此言一出,偽裝成弓手的長安捕手們紛紛面露錯愕。
盧凌風與三位金吾衛也是一驚,難以置信地望向白衣人。
白衣人沉默片刻,抬手摘下鬼面,露出了那張蒼老的臉。
“不錯,是我。”
元來神色平靜地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竟然真的是縣令大人!”
長安捕手們紛紛發出驚呼。
盧凌風臉色一冷,手中長刀一揮,指向元來,厲喝道:“元來,你身為長安縣令,一方父母官,竟暗中謀害十二名無辜新娘,又以妖茶禍亂長安,如此惡行,如何對得起朝廷和百姓?!”
“呵!”
“朝廷?”元來不屑地笑了笑,盯著盧凌風道,“你口口聲聲說什么對得起朝廷,怎么不問問這朝廷可曾對得起我?!”
“……”
盧凌風與蘇無名聞言皆是一怔。
元來從鐵座上站起身,冷笑著說道:“盧凌風,你年紀輕輕便是正四品下的金吾衛中郎將,而我已過天命之年,卻還是個小小的長安縣令。”
“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就因為你出身范陽盧氏,名門大族,而我元氏門閥不再,士族凋零,需要十年寒窗苦讀,才得以進士及第!”
盧凌風怔怔地望著他,似乎沒想到這個殺人兇手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元來目光掃過眾人,冷聲道:“這些年來,我身為長安縣令,起早貪黑,兢兢業業,將朱雀街以西治理得井井有條,可上面呢?”
“他們竟以我的腿有殘疾為由,將我滯于長安縣多年!”
“而他們,卻拿著我的政績招搖朝廷,把我當作他們加官進爵的墊腳石!”
說到這里,元來雙目憤怒到幾欲噴火。
盧凌風回過神來,皺眉道:“既是朝堂不公,你又何必殘害百姓?”
“因為他做的長安紅茶,正是以新娘極陰之血為原料!”
蘇無名終于開口,臉色復雜地望著元來道:“無論如何,你都殺害了十二條無辜性命,蘇某身為長安縣尉,絕不能坐視不管!”
“哼!”元來一揮袖袍,冷聲道,“我的計劃,誰也阻止不了!”
“給我殺!”
說完,他快步走向高臺下方的死角,圍在他身前的數十名黑衣人紛紛握緊長刀,悍不畏死地朝盧凌風等人涌去。
竟然是死士!
蘇無名見狀一驚。
之前偷襲得手,太過容易,他還以為這群人只是元來招攬的地痞流氓呢!
“殺!”
伴隨著喊殺之聲,盧凌風四人與黑衣死士廝殺起來,但蘇無名身邊卻沒有什么動靜。
他心道不妙,連忙轉頭,發現身邊石臺上的長安捕手果然都在面面相覷。
元來畢竟是他們多年的上司,余威尚在,若沒有蘇無名的吩咐,他們真不該輕易放箭。
察覺到這一點,蘇無名急忙大喊道:“三位班頭,諸位兄弟,元來名為縣令,實為罪魁,拿下他,蘇某與中郎將定會為諸位請功!”
此言一出,眾捕手對視一眼,終于松開了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