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子掌權,向來是禍亂的根源,免不了會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
“所以,舉國上下,唯有范閑的私生皇子身份,最為合適———”
說到這里,云燁頓了頓,轉而笑著說道:“這是陳萍萍之前對我說的,怎麼樣,我學的還算不錯吧?”
蘇浩銘撇嘴道:“勉勉強強,給個六分!”
何景風若有所思道:“確實,消息傳出后,范閑在朝中的身份就變得尷尬起來,太子與二皇子出于種種原因,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拉攏于他。”
“如此尷尬的身份,正合了慶帝的心意。”
“不過”
何景風輕笑道:“這應該不是陳萍萍的真實目的吧?”
云燁微微一笑:“當然不是!”
畢竟不久之后,他便要按照劇本挑戰慶帝,就算范閑現在獲取了慶帝信任,很快也會變得毫無用處。
而陳萍萍此舉的真實目的,主要是點明范閑的皇子身份,為之后掀起的政變,安上一個還算能說得過去的名頭。
“總之,先把消息傳出去再說吧!”
時間如梭,轉眼又是一個星期的時間。
在這一個星期里,關于范閑身世的消息還在發酵。
其中不僅有范閑是葉輕眉之子的流言,甚至還有人言之鑿鑿,說他其實是當年葉家女主人與皇帝生下的私生子。
而在范閑是慶帝私生子的消息傳出后,輿論風向就變得更古怪起來。
朝中各方勢力對這個消息的反應各不相同,有的因過去的事情對范閑恨之入骨,有的則承受過葉輕眉的恩情,一心想要回報于她。
其中,心情最為復雜的人自然是二皇子了。
他在得知范閑竟然是自己的兄弟后,便陷入了巨大的震驚與懊悔之中。
但事已至此,二皇子也無法回頭,只能一邊自嘲著自己的愚蠢,一邊硬著頭皮繼續引導民間輿論。
私生皇子的身份無疑是一把雙刃劍。
雖然它可以令慶帝更加信任范閑,但只要二皇子操作得當,也能將這個身份變成毀掉范閑仕途的定時炸彈。
只可惜,他誤判了陳萍萍的真實目的。
什麼仕途,什麼帝寵,陳萍萍都不在乎。
他唯一在乎的,只是那個可以安撫天下民心的名頭罷了!
云燁擊敗葉流云的第八天后,京郊流晶河畔,一座清新淡雅的別院。
院中假山林立,樹影重重,墻根處栽著一片竹林,數根竹子在春雨后暴漲了數截,竟是從墻頭伸出,朝著天空戳去。
如果范閑能來到這里,便會發現,此地正是當年葉輕眉居住的太平別院。
葉輕眉死后,這座別院歸了皇家,常常有禁軍在外看守,外人很難進入。
或許是近日來關于范閑身世的流言過于鼎沸,又或許是最近的煩心事太多。
總之,在這一天,慶帝少見地來到了太平別院,似乎打算在此地小住幾日,散一散心。
皇帝微服私訪,宮中禁衛統領自然要安排妥當。
于是,僅僅是一個早上的時間,整個太平別院便被千馀名精銳禁軍團團圍住,所有關要路口都是嚴防死守,絕對不充許任何人靠近這座別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