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四個,自然給孟小碟也買四個。
只吃一口,羅守嫻捏著包子看了一眼里面的餡兒。
“看來我得給你去打金簪了。”
“嗯?”
孟小碟也咬了一口包子,細品了下,才說:“包子也不是不能吃。”
“炒餡兒的油不好。”羅守嫻搖搖頭,大口將手里的大半個包子吃了,又說,“包子你別吃了,咱們去吃簡家餛飩。”
孟小碟不想麻煩:“一頓飯,怎么也吃了,這又不是入不得口的。”
羅守嫻卻堅持:“你難得出門,當然得吃值得吃的。”
街口有幾個乞丐,羅守嫻端著包子過去,一人碗里分了一個。
孟小碟咬過的,她捏在手里梭巡了一圈兒,忽然笑了。
矮墻上,一只白胖白胖的大貓癱著肚子尾巴一掃一掃,看見她,翻身蹲坐了起來。
“白俏姑,您這是又胖了,還是肚子里揣了小貓子?”
圓頭圓腦的長毛白貓整日浪跡街頭,看著卻干干凈凈,盯著羅守嫻手里的包子,它不耐煩地甩了下尾巴。
羅守嫻將包子放在墻頭,跟它小聲商量:
“吃了我這個包子,若是你生下小貓子,讓我請一只回去可好?”
白俏姑沒理她,叼起包子,翹著尾巴從墻頭走了,羅守嫻手快,趁機把它從頭捋到了尾巴尖兒。
“做包子的人多半是換了。”走出了幾十步,她對孟小碟說,“要想將吃食攤子做好,跟開酒樓一個道理,要求精,一個廚子一旦有了精益求精的心氣兒,哪怕是個尋常包子都能做得讓人惦記,現在那家包子用了油坊的陳油,包的褶子也散了,定是換了人,還是換了個短視的庸碌之輩。”
“我看你是開酒樓開得走火入魔,吃個包子都能想到酒樓的事兒上。”
過了橋有一家賣蒸油糕的,孟小碟停下買了兩塊兒,用帕子墊著,掰了一小塊兒,先要喂給羅守嫻。
“我自己來……”
“你那手摸過俏姑,忘了?”
孟小碟用油糕堵了她的嘴,剩下的一半兒她捏著一點點吃了。
“簡家餛飩”是個開在巷子里的小店,也是維揚城里的老字號,門檻是新換的,襯得店里其他地方被黑油刷過似的,靠門口的桌子連桌邊都被磨圓了。
店里人不多,羅守嫻點了兩碗餛飩,小餛飩圓滾滾地浮在醬油湯里,頂著一頭蔥花香菜末,像是春天新生的雀鳥,也被稱作是“雀頭餛飩”。
精肉泥做的內餡兒勁道彈壓,包了肉汁,連吃幾顆有些膩了,就喝一口湯,湯里有胡椒和豬油,熱滾滾入喉,一下子就把早春晨間的涼意逼成了薄汗。
吃到一半,店里人多了,有人認出了“羅庭暉”,連忙過來打招呼,羅庭暉起身回禮,沒忘了向人介紹孟小碟。
“這是我們盛香樓的‘內掌柜’。”
那人愣了下,恍然大笑:“羅東家真是伉儷情深。”
孟小碟臉上有熱湯熏出的一點暈紅,在羅守嫻坐下的時候,她輕輕踩了她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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