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四周蒙著蜀繡細紗的水榭,竟是走進來一個身姿極其窈窕的女子,因為隔著一層細紗看不清那女子的長相。
只覺得那腰肢極細,盈盈一握,身姿翩然,就像是一只縈繞在花叢中的蝶。
那曼妙的身姿隨著鼓點翩翩起舞,舞姿奪人心魄。
李公公諂媚笑道:“皇上,這可是前朝失傳的綠腰舞啊!”
蕭澤此番早已經被這驚為天人的舞姿迷了心神,竟是下意識站了起來,朝著那水榭的方向緊走了幾步,擔心誤過了什么美妙景致。
所有人都盯著水榭看,哪里顧得上榕寧這演了一半兒的局?
榕寧眉頭皺了皺,緩緩轉過身看向了水榭。
水榭中的女子已經舞到了最高潮,突然水榭四周的紗幕落下,竟是幾十只蝴蝶飛了出來,伴著異香格外奪人心魄。
這可是冬天啊,哪兒來這么多美麗的蝴蝶。
所有人都鼓掌叫好,只有榕寧發現那些蝴蝶剛飛出暖帳,便是一層層凍死在了湖面上。
水榭中的身姿窈窕,蒙著面紗的舞姬沖蕭澤跪了下來,也不說話。
蕭澤忙幾步走上了曲橋,走進了水榭里。
“快起來,這邊冷,”蕭澤言語間已經多了幾分不一樣的關切和溫柔。
舞姬緩緩抬眸看向了蕭澤,臉上的面紗也落了下去,露出了溫清那張楚楚可憐的臉。
“你……”蕭澤頓時愣在了那里。
其他嬪妃也是看傻了眼,蕭貴妃更是眼底冒火。
不是這樣的,當初溫清找上她可不是說要跳綠腰舞的。
絕不是這樣!
她怎么會跳這種舞蹈,而且她的腰肢那般細,顯然是服用了什么秘藥。
蕭貴妃沒想到今晚自己替兩個最討厭的人做了嫁衣,一腔憤怒無處發泄,臉都氣白了。
溫清跪在了蕭澤的面前,重重磕頭,再抬眸早已經是滿臉的淚。
“皇上,臣妾上一次誤傷了皇上,這些日子臣妾生不如死,只盼著皇上能原諒臣妾!臣妾在東四所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皇上!”
蕭澤也沒想到溫清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瞧著這身形就曉得為了取悅他吃了不少的苦頭。
他嘆了口氣,親自將她從冰冷的地面扶了起來。
溫清一個踉蹌摔倒在蕭澤的懷中,蕭澤忙將她扶住急聲道:“來人,拿大氅來!”
李公公遞上了大氅,蕭澤順勢裹住了溫清。
一場宮宴下來,溫清是最大的贏家。
李公公路過榕寧時低聲嘲諷道:“呵呵!村婦究竟是村婦!賤婢到底還是個賤婢!寧嬪娘娘,咱家可等著您呢!”
榕寧倏然側過臉看向了李公公,李公公不露痕跡地笑了笑,跟上了蕭澤的步伐。
榕寧的手緩緩攥緊,一點點松開。
她多多少少帶著幾分寂寥回到了景和宮,景和宮上下都不敢大聲說話,做事也小心幾分,更顯得整座寢宮冷得厲害。
榕寧坐在了銅鏡前,看著鏡子里的那張煞白的臉,就那么呆呆坐著。
小成子疾步走了進來,沖榕寧行禮后低聲道:“奴才剛打聽到的消息,溫清沒有回東四所,被皇上帶進了養心殿。”
榕寧一顆心狠狠揪扯了起來。
她低聲呢喃:“養心殿,她居然在養心殿里侍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