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奴……”李公公再也說不出話來。
蕭澤怒罵:“如今還有什么好說的?若是一個和你對食的宮女倒也罷了,這么多死人,你給朕一個解釋!”
“不會是都與你風流快活后死的吧?”
李公公囁喏著根本無話可說,即便是抵賴說不是他殺的,可畢竟是在他的住所墻壁里挖出來的,他推拖不了。
蕭澤氣得臉色發白,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出這等喪心病狂的腌臜事情,叫他如何能忍?
“來人!給朕將這個老匹夫……”
“皇上,何事動這么大的肝火,小心身子!”
陳太后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朝著養心殿這邊走來。
榕寧眸色一閃,一顆心微微沉了下來。
蕭澤看到陳太后來了,起身與陳太后見禮。
王皇后和榕寧也沖著陳太后躬身行禮。
內侍又搬來椅子,蕭澤親自扶著陳太后坐下。
蕭澤笑道:“母后,您怎么來了?”
陳太后薄涼的視線淡淡掃過了王皇后,停在了榕寧的身上。
榕寧眼觀鼻鼻觀心,躬身立著規矩,臉上的表情平淡無波。
陳太后移開視線看向了跪趴在地上的李公公,淡淡道:“皇上,今日且饒了這個狗奴才一回吧!”
蕭澤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他最近對朝堂新貴的扶持和拉攏,讓陳家這樣的世家坐不住了。
陳太后對他多方掣肘,如今他竟是連一個奴才都處置不了嗎?
一邊的榕寧也頗有些意外,多不過一個奴才而已,陳太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為了一個太監忤逆蕭澤的意思,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之前她一直以為李公公是王皇后身邊的人,沒想到經歷了梅園溫泉池的事件后,榕寧發現李公公的靠山不是皇后。
那就只有太后了,可區區一個奴才讓太后這般看重,難不成李公公手里有什么陳太后的把柄。
再想到李公公可是蕭澤身邊近身服侍的內侍,這樣一來陳太后怕是還有控制蕭澤的嫌疑在。
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陳家整個家族的榮耀和生死都拴在陳太后的身上,可是拴著他們的這根繩子因為少了血脈的加持,就變得沒有那么堅實牢固。
所有人都此番都能感受到蕭澤的威壓,一個個具是噤聲不敢說話。
陳太后定定看著蕭澤,帶著琉璃護甲的手指輕輕點著扶手的椅子道:“過去我們母子二人住在長慶宮的時候,那個時候誰都能踩在我們的頭上,甚至你生辰的那一天御膳房都沒有準備你的壽面。”
陳太后嘆了口氣,看向了不遠處的李公公道:“還是他偷偷從御膳房偷了一碗蘇貴妃要吃的酒釀圓子給你慶生,一碗酒釀圓子罷了,他被蘇貴妃的人打了個半死,那血都滴了一路,還是將酒釀圓子送進了長慶宮。”
“那一日,你邊吃邊哭,后來他為了你擋下太子下了毒的桂花糕,導致身子出了問題。”
蕭澤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抬起手沖地上跪著的李公公道:“你年紀大了,該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了,以后養心殿不必來服侍,就在西四所先養著吧!”
蕭澤話音剛落,李公公頓時松了口氣,沖蕭澤含淚磕頭道:“老奴……謝主隆恩。”
蕭澤看向雙喜道:“以后養心殿里差雙喜服侍,太監總管一職……”
陳太后笑看著蕭澤道:“雙喜這個孩子固然瞧著喜慶,可到底年輕一些,皇帝身邊還是需要留個老成持重一點的奴才,就讓李公公留下指點指點他們這些小崽子也是好的。”
蕭澤眉眼間掠過一抹不愉,還是點了頭。
榕寧眼神漸漸冷了下來,好一個不了了之,那么多條人命啊!
王皇后也有些懨懨的,看向了綠蕊笑道:“這個丫頭怎么處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