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在情理之中,陳太后據說又犯了癔癥,連著幾天失眠,今晚動靜兒鬧得尤其大,驚動了皇上甚至還有陳家的人。
陳國公府派人連夜進宮瞧瞧也是應該的。
榕寧剛走進坤寧宮的殿門,身后傳來一陣深淺不一的腳步聲。
榕寧忙回頭看去,純妃鄭如兒沖她點了點頭,隨即仰起頭大步走了進去,竟是比她的腳步都要快一些。
榕寧早已經習慣了鄭如兒的獨來獨往和孤傲清冷,也不以為意跟在鄭如兒的身后走進了內堂。
太后娘娘身邊服侍的迦南早已經打起了簾子,將寧妃和純妃迎了進去。
內堂里本來歡聲笑語,見到這兩個人進來頓時氣氛有些古怪,甚至是鴉雀無聲。
榕寧上前一步沖坐在陳太后身邊的蕭澤,王皇后,還有陳太后行禮。
“皇上福安!太后娘娘安!皇后娘娘安!”
陳太后臉色微微沉了下來笑道:“難為寧妃這么晚了還能來看望哀家,哀家就是睡魘了,沒什么大礙,你平身吧!”
如今榕寧的肚子日漸大了起來,她可不敢再讓榕寧在她的面前立規矩。
王皇后則是笑盈盈起身,親自攥著榕寧的手笑道:“方才本宮還準備差人去玉華宮告知你,母后沒什么大礙,你懷著身孕還是仔細一些,不想你竟是趕了過來。”
“快些坐下歇歇腳!”
榕寧小心翼翼看向蕭澤,皇帝沒發話呢,她可不敢在這么多宮嬪拿喬做樣。
蕭澤卻是視線緊張的看向榕寧的腹部焦急道:“夜深了,多顧及一些自己,免得來來回回跑,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榕寧忙乖巧笑道:“多謝皇上掛念,臣妾聽到母后生病也是心急了一些,便趕過來瞧瞧。”
蕭澤將榕寧的手從王皇后手中拽了出來,隨后緊緊攥在掌心里低聲笑道:“難為你的一片孝心,夜深了,方才來的時候冷不冷,你這大氅瞧著也單薄老舊了,將朕的穿上。”
蕭澤說罷將自己之前解下放在一邊的披風拿了起來,兜頭罩在了榕寧的身上。
榕寧只覺得肩頭都被蕭澤的披風壓得沉甸甸的。
若不是周玉之前說過的那些話,榕寧還真的能陷進蕭澤的溫柔鄉里去。
他對所有像極了邵陽郡主的女人都很溫柔,此番怕是更關心的是她腹中的胎兒吧。
四周的嬪妃瞧著榕寧幾乎嫉妒得要死,這么多人都看著呢,皇帝便是偏心到了此種地步呢?
不過人家寧妃當真有被皇帝偏愛的資本,那張和邵陽君主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便是她最大的資本。
更何況現如今榕寧懷著的可是皇嗣,很可能還是個男孩,若是如此那可是皇長子啊!
蕭妃臉色陰沉得能擰出水來,冷哼了一聲,別開了視線,眼底的羨慕失落卻根本壓也壓不住。
突然一道清麗的身影從陳太后另一側緩緩起身,上前一步朝著榕寧盈盈一拜。
“臣女給寧妃娘娘請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