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嬪到現在都渾身顫抖個不停,若皇上只是普通的感染風寒倒也罷了,可皇上感染了嬰兒面!
如果說這些日子在整個后宮里誰陪著皇上的時間最長,那絕對是非她莫屬。
她會不會也染上了嬰兒面?
想到此韻嬪渾身打了個哆嗦,只覺得一絲絲的寒意順著脊梁骨緩緩蔓延而上,她不禁晃了晃身子。
四周的宮嬪吵成了一團,她根本就聽不進去。
耳邊只傳來了周玉說的三個字,嬰兒面,嬰兒面,嬰兒面……
她會不會也得了這個病?
直到王皇后一聲怒斥才將她麻木的思緒扯回到了現實。
王皇后死死盯著韻嬪道:“皇上的病是在你的臨華宮里發作的,你豈能獨善其身?”
“此件事情,本宮一定會好好查查的,來人,將韻嬪圈禁在臨華宮不得外出!”
如果不是看在陳太后的面子上,今天韻嬪可不僅僅是被圈禁在臨華宮里,而是在慎刑司了。
“皇上!皇上!”韻嬪不禁大哭了出來。
守在皇上身邊的純妃冷冷笑道:“哭什么?擺出你那一副柔弱蒲柳之姿給誰瞧?”
“你既然這般舍不得皇上,便同本宮一起來吸膿瘡!”
韻嬪的哭聲登時戛然而止,裝柔弱和尋死,她韻嬪還是分得清的。
兩個嬤嬤走過來將韻嬪從地面上扶了起來,動作卻不那么溫柔。
不管皇上能不能好得了,韻嬪后面的日子怕是都不怎么美妙了。
很快韻嬪被拖出了養心殿,不多時雙喜帶著皇家護衛將養心殿外面圍得嚴嚴實實。
榕寧定定看著養心殿的門在她的面前緩緩關了上來,純妃那張高冷美麗的臉龐一點點被遮擋在朱紅色殿門之內。
榕寧轉過身,剛才許是跪得有些久,膝蓋處疼得厲害,剛走出幾步便是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
“主子!”綠蕊上前一步將榕寧穩穩扶住。
榕寧搭著綠蕊的手臂朝著玉華宮的方向走去,腳下的步子卻越走越穩。
身后傳來蕭澤隱約的呼痛聲,想必純妃正在幫他吸背上的膿瘡。
所有人都覺得純妃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只有榕寧知道什么叫患難見真情
經此一遭,純妃在蕭澤心目中的低微,無人能撼動,只是過程稍許惡心一些罷了。
榕寧乘著步輦回到了玉華宮,翠喜和小成子忙迎了上來,二人具是臉色煞白,驚慌萬分。
皇上重病的消息很快傳開了,不過不知道得的是嬰兒面。
如今終于看到自家主子回來,二人眼睛都紅了,紛紛上前扶著榕寧從馬車里走了下來。
榕寧給了綠蕊一個眼神,綠蕊上前一步將寢宮里服侍的宮人們紛紛攆了出去。
玉華宮的暖閣里只剩下了榕寧主仆幾人。
榕寧有些累,仰靠在迎枕上,翠喜輕輕幫她按著腿。
肚子里的孩子這才剛開始顯懷,她便覺得累得慌。
榕寧看向了小成子低聲道:“去給張瀟傳個信兒,純妃娘娘生母錢夫人的死,一個月后會有皇命下達,并且徹查,當務之急盡快找到錢夫人的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