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頭也不敢同榕寧說太多的話兒,免得主子又失眠,她們扶著主子歇了下來。
昭陽宮,純貴妃坐在銅鏡前將濃艷的妝容卸了下來,露出有些蒼白的臉。
雖然這些日子周玉幫她診治一二,可依然調養不過她的身體來。
她就像是一朵開到了極盛的花朵,所有的濃麗都交給了歲月,如今到了她給歲月賠償的時候了。
突然玉嬤嬤疾步走了進來,急聲道:“娘娘,皇上來了。”
“什么?”純貴妃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這叫什么事兒?
這廝剛殺了人,就來她這里消遣來了?
她大仇未報,如今還真的放心不下自己的這條爛命。
她忙起身,蕭澤已經醉醺醺走了進來。
眼睛發紅,臉色蒼白,本來英俊瀟灑的五官此番卻是籠著一層陰郁之色。
純貴妃下意識躲開了幾步,怎么瞧著這人的神色不對,想要將她也烤熟似的。
蕭澤喝了不少的酒,還未走到純貴妃的面前,撲面而來的酒氣熏得純貴妃連連捂著鼻子。
蕭澤曬笑了一下,純貴妃這個性子他如今倒也習慣了。
總之見一面,總是會被這樣那樣的蔑視,也不知道純貴妃為何在他面前這般的大膽。
他著實喝多了,殺了人后也就這么一會子時間,蕭澤獨自在養心殿喝下了兩壇子女兒紅。
是卿卿最喜歡的酒,一點微甜,也有些清辣。
他不停的喝,希望就此將自己灌死在養心殿里,這樣一顆心就不會感到疼痛了。
韻嬪那個賤人是真的狠,知道怎么在他的傷口上撒鹽,會讓他痛不欲生。
她在銅箱子里痛不欲生,他蕭澤在沒有卿卿的每一天都痛不欲生。
“你們,都下去!”
玉嬤嬤定了定神,看向了自家主子。
她是真不放心自家主子和皇帝單獨待在一起,畢竟擔心主子會對皇帝不利。
“滾出去!”蕭澤惱了。
玉嬤嬤忙躬身帶著人退了出去。
暖閣里只剩下了蕭澤和純貴妃。
純貴妃冷冷笑道:“呵!皇上這是喝了多少酒?在本宮的昭陽宮耍起了酒瘋?”
蕭澤似乎聽不到純貴妃在說話,只是踉踉蹌蹌朝著純貴妃更近了一步。
他死死盯著純貴妃,抬起手一把抓住純貴妃的手。
蕭澤的手骨節分明,修長且冷硬掐著純貴妃的手很用力,幾乎要掐斷了似的。
他醉眼迷離,定定看著純貴妃笑道:“朕的純貴妃當真是極好的。”
純貴妃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蕭澤這般的夸贊比辱罵她還要讓她難受,她另一只手一點點攥成了拳,咬著牙呢喃道:“皇上,別逼臣妾扇你,你醉了,該回去了。”
蕭澤卻一把將純貴妃抓進懷中,緊緊箍住,下巴搭著她柔軟的肩頭,低聲道:“她們都在演戲,都在看朕的笑話,你很好,不像她們。”
“是嗎?”純貴妃緩緩舉起了拳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