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平牙齒都咬碎了去,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都是皇帝你造的孽嗎?
怎么如今倒成了他的不是?
可皇帝親自坐鎮,自己若是再拖延下去莫說是能不能護住杜氏,便是自己的項上人頭也保不住。
鄭長平趴在了蕭澤的面前,磕了一個頭道:“回皇上的話,三年前確實是臣考慮不周,才釀成大錯。臣愿意迎錢氏牌位進府!”
蕭澤淡淡笑了出來:“既如此,朕也很欣慰。”
“等等,”鄭如兒冷冷看著鄭長平,抬起手點著一邊的杜氏道:“她怎么辦?”
杜青梅猛的抬眸看向了鄭如兒,眼底的恨一晃而過,轉而眼巴巴看著鄭長平。
“侯爺……”
鄭長平不敢去看杜青梅的眼睛,當年說好的他先騙取錢夢桐的信任,在京城站穩腳跟,然后想法子將杜氏弄進府里。
甚至還在外面與杜青梅偷偷生了兩個孩子,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可此番他不得不做出取舍,隨即高聲道:“回娘娘的話,杜氏也為臣生兒育女,且允杜姨娘留在府中操持家務,照顧臣的衣食起居。”
杜姨娘三個字,狠狠刺進了杜青梅的耳朵里。
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的,滿臉茫然的看向了自己的夫君。
說好的,不會一直讓她做妾,他也是心疼她的。
這便是他的心疼嗎?說丟棄便丟棄不成?
其實如今的景豐帝為了抗衡其他世家已經力不從心,鄭家每年給邊地送去多少軍糧和冬衣。
但凡這個男人稍稍抗爭一下,蕭澤是會讓步的。
哪怕是平妻,也比現在讓她重新做妾要好一些啊。
做了三年的正頭夫人,再做妾,讓她如何自處?
她的女兒還是宮里頭的婉嬪娘娘,兒子是參軍正使。
她卻是個端不上臺面的姨娘,這可怎么好?
“侯爺!侯爺啊!”杜氏哭了出來,可圣駕在此,也不敢大聲的哭,這一次不用裝,是真真切切的柔弱不能自理,凄慘不能自抑。
鄭長平抿著唇別過臉,不敢看杜氏。
他沖蕭澤磕頭道:“皇上,時辰不早了,不若臣先將臣夫人的牌位送進祠堂。”
蕭澤點了點頭,鄭長平起身親手捧起了一邊錢氏的牌位,轉身掃了一眼身子僵冷的杜氏,示意杜氏跟上。
杜氏此番一顆心跌入了谷底,可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跟上了鄭長平。
鄭長平帶著杜氏剛要邁步走進鄭家,可鄭如兒的椅子擋在門口,卻沒有絲毫挪動的意思。
鄭長平臉色僵了僵,硬著頭皮陪著笑道:“娘娘,您看……是不是先將您生母的牌位送進祖宗祠堂里。”
鄭如兒笑了出來:“家母的牌位進了祠堂固然好,可三年了沒有一絲香火祭祀,得準備貢品祭祀才行。”
鄭長平吸了口氣,擠出一絲笑容:“祭品……可能有些匆忙,不過牛羊豬牲等祭品很快準備好。”
鄭如兒淡淡道:“不用這么麻煩,現在就有個祭品不錯。”
鄭長平一愣來回瞧了瞧,不曉得純貴妃指的是什么。
不想鄭如兒抬起手點著杜青梅道:“本宮要她的腦袋當祭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