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了竹筒里的絹條打開一看頓時傻了眼,整個人都站不住,跌跌撞撞向后連退了幾步,差點兒撞倒了身后的桌子。
“怎么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
絹條落在了地上,一邊的玉嬤嬤也有些奇怪,到底發生了什么讓自家娘娘臉色都變了。
她忙彎腰撿起地上的絹條,掃了一眼后登時驚呼出聲:“寧妃娘娘生了?孩子……夭折了?給寧妃娘娘下毒的居然是沈家少夫人……這……”
鄭如兒眉頭緊緊擰成了川字,猛然起身朝著寢宮的門口走去。
“娘娘!娘娘!”玉嬤嬤忙追了上去,“娘娘,您這是要去哪兒?娘娘切莫忘記了,您現在還被圈禁著呢。”
“去皇莊!”純貴妃臉色陰沉得厲害。
“娘娘糊涂了嗎?”玉嬤嬤大著膽子攔下了純貴妃,急聲道:“娘娘!若是娘娘真想幫寧妃娘娘,如今更得冷靜行事。”
“皇上對寧妃娘娘肚子里的皇嗣極為看重,這可是有目共睹的,此番出了這么大的事兒,牽扯進了沈家。”
“皇上正在氣頭上,寧妃娘娘如今情形不明,在這后宮里唯一可以仰仗的便是您了,您若是再出什么岔子,那便是真的全軍覆沒了。”
“沈家人憨厚老實,怎么可能做出這種謀害皇嗣的事情?你倒是想想啊!”
“寧妃娘娘中毒小產,偏偏沈家少夫人出了岔子,之前一直照顧寧妃身體的周玉竟是摔斷腿……”
玉嬤嬤有些說不下去了,低聲道:“娘娘,若說這期中沒有人做局,打死奴婢,奴婢也是不信的。”
“您若是真的想幫忙,當務之急反倒是要全力保存自己,才能徐徐圖之啊!”
純貴妃緊緊咬著牙,折返回來扶著扶手跌坐在椅子上。
“本宮倒是要瞧瞧,哪家的本事這么大,要將人趕盡殺絕的。”
“平日里你爭我斗都無妨,本宮最恨對孩子下手的屑小!”
榕寧疲憊的靠在了床榻邊,端進來的飯菜她是一口也吃不下。
嫂嫂牧流螢還懷著身孕呢,此番不曉得如何了?
若真的是嫂嫂給她下的毒,怕是沒有今日的連環局了。
做局的人,這一局就是為了漂漂亮亮送他們沈家人去死,可正因為太追求布局的完美,反而讓人覺得無懈可擊的局,漏洞百出。
她疲憊的靠在床柱上,孩子生下來后,她竟是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如今不曉得孩子的尸體被送到了哪里。
之前她私自用藥的事情已經暴露,不得不說此時的蕭澤應該是恨著她的。
榕寧的手死死攥成了拳,可是稚子無辜,枉死的是她的孩子,此仇不報枉為人。
她如今被蕭澤軟禁在皇莊上,過往的一切恩情都散了個干凈,面對皇權威壓,此時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等待。
大理寺牢獄,伴隨著夜色來臨,更是陰森恐怖。
最里面的牢房里,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道。
潮濕發霉的草垛上伏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嬌俏身影。
她的外衫被扒了下來,只剩下了里面的中衣和襯裙。
已經過了刑,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即便是昏迷著的,可牧流螢的手還緊緊護著自己的腹部。
她身上沒有一處好皮,身上的血已經凝練結痂。
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的腳步聲,身后牢頭諂媚的聲音傳來。
“長公主殿下萬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