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嚴絲合縫,距離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身后是銅墻鐵壁般堅硬的身體,滾燙炙熱,霸道又粗野地禁錮著她,只要她稍微掙扎一下,他就會加重力道,在此過程中,一黑一白互相糾纏,最后留下曖昧的紅痕。
空氣中食物誘人的甜香味漸漸消散,從而被無法忽視的緊張和危險所取代。
男人用的是部隊里較為常見的擒拿招數,一招制敵,力量懸殊下,根本不可能逃脫。
宋時溪曾經在大學軍訓時見到教官演示過這一招,因為動作帥氣流暢,所以印象深刻,但她從未想過這輩子居然還能親自體驗一遍。
想到書中描繪過秦樾當過兵,所在的部隊特殊,高壓訓練之下,警惕心和防備心都異于常人,再加上在深市混跡多年,一路走來不容易,她突然從背后靠近,很有可能是被秦樾下意識地當成了敵人,所以才會毫無預兆地動手。
思及此,宋時溪顧不上疼痛,連忙出聲道:“哥,是,是我。”
“宋時溪?”
看清壓在身下的人是誰后,秦樾眉眼間的狠厲陰鷙盡數散去,眸中閃過一絲錯愕,隨后立馬松開手往后退了兩步。
緊接著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幅不可言說的春色,她身上的長裙在剛才的混亂中往上挪蹭了些許,裙擺堆在大腿處,露出一雙又長又白的美腿。
長發松散大半,搖搖欲墜地掛在腦后,幾縷青絲滑落,砸在劇烈起伏的胸口,泛出些許令人浮想聯翩的緋色。
秦樾適時挪開視線,余光就瞧見剛剛她被他遏制住的手腕和手臂處已經紅了一大半,隱隱有了青紫的痕跡,想必傷得不輕。
他在部隊時養成了時刻戒備的習慣,后面退伍去了深市,剛開發的地界魚龍混雜,想要闖出一番天地,總要手腕強硬些,用拳頭說話再正常不過。
所以剛才宋時溪突然從他背后靠近,他才會下意識地動手制敵。
誰曾想鬧了個烏龍。
“你是不是瘋了?”
脫險后,宋時溪艱難地從桌子上爬下來,只覺得胸口疼,手疼,腰疼,腿疼,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不疼的,睫毛被淚水打濕,視線迷迷蒙蒙的,沒看清路,一腳踩空,差點兒摔下去。
幸好關鍵時候胳膊被人拉了一把,才不至于摔倒。
落在皮膚上的指腹有些粗礪滾燙,磨在傷處更疼了,還泛著難言的酥癢,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剛要掙扎,那手就識趣地上移握住了她的肩膀,等幫她穩住身形后,才離開。
宋時溪罵是罵爽了,可余光卻瞥見秦樾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秦樾這輩子恐怕都沒有被人指著鼻子罵過,等會兒氣惱上頭,該不會兩拳打死她吧?
她渾身打了個寒戰,連忙先發制人,啜泣著控訴道:“這是我做的晚餐,你吃了我的,還打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我做了好久好久,一口都還沒吃,你就……”
后面的話沒說完,尾音就已經顫抖得不像話,聽上去可憐極了。
聞言,秦樾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瞧見了餐桌上擺放的食物,銀耳湯晶瑩剔透,紫團子圓潤可愛,每一樣都格外精致,的確不像是楊嬸平時會做的吃食。
要是放在平時,他一定能看出差別,但他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才得了閑回家休息,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甜香味,饑餓感涌上來,哪還顧得上別的?
左右這是他家,吃了又如何?
只是萬萬沒想到,這軟糯不膩的小玩意兒居然是她做的。
秦樾面上難得閃過一絲不自在,“對不起,我讓楊嬸等會兒再做一份,現在先去醫院看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