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盧卡斯的目光已經被靈堂中的四個紙人深深吸引住了。
懷著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他緩步走近這些栩栩如生的紙人,逐一仔細端詳。
“龍國人的技藝,確實是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他由衷地贊嘆。
“盡管我們鐵塔國博物館已經珍藏了眾多龍國的寶貴文物,但現在看來,當初我們從龍國那里拿走的東西還是太少了。”
眼前的紙人,每一處細節都展示著匠人的超凡技藝與獨特匠心。
其逼真程度幾乎與真人無異,令人嘆為觀止。
當盧卡斯的目光觸及角落里的第四個女性紙人時,他頓時為之驚艷,目光久久無法移開。
這個女性紙人的制作工藝,顯然超越了其他三個男性紙人,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如果說其他紙人已經做到了形態與神韻的完美結合,那么這個女性紙人則無疑是對真實人物的極致再現。
那紙人曼妙的身姿,特別是胸前自然的曲線輪廓,不知怎地喚起了盧卡斯內心深處的某種熟悉感。
仿佛在過去的某個時刻,他曾與對方有一場短暫的邂逅。
不知為何,盧卡斯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沖動。
他突然想要伸出手去,親自觸摸那紙人,感受那似乎觸手可及的肌膚質感。
但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的瞬間,金喜娜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盧卡斯,你在那兒做什么呢?威廉已經休息了,現在只有我一個人守夜,你還不過來陪陪我?”
這意外的呼喚讓盧卡斯心頭一震,他慌忙縮回手,迅速轉身迎向金喜娜的目光。
他在心中暗自懊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似乎有些不妥。
“看來是我在龍國副本里過于緊張了,竟對一個紙人如此著迷,反倒冷落了眼前的大活人。”盧卡斯自嘲地想著。
他抬眼望向金喜娜,只見她靜靜地站在搖曳的長明燈前,微光在她臉上灑下斑駁而深邃的影子,為她平添了幾分神秘與優雅。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盧卡斯只得硬著頭皮擠出一絲笑容,走到金喜娜身邊,試圖以輕松的語氣打趣道:“威廉這小子,怎能讓如此你這么一個大美女,獨自守夜呢?”
“你一直站在這兒看什么呢?”接著,就像是為了轉移話題一般,他又好奇地追問道。
金喜娜微微一笑,纖細的手指輕輕指向懸掛在半空中的任老爺子遺像,柔聲說道:“我在看我們的父親呢。”
盧卡斯聞言不禁笑出聲來:“不就是一個老頭兒的畫像嗎,有什么值得一直看的。”
然而,當他順著金喜娜手指的方向望去時,臉上的笑意驟然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他清晰地記得,最初畫中那位衣著樸素的老人,雙眼是凝視著正下方,眼中還透露出一種深切的期盼。
但現在,那目光似乎與先前有所不同了。
它仿佛不再愿意往下看,而是轉向了別處。
更令盧卡斯驚愕的是,原本充滿期盼的眼神已然消失無蹤,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漠然所取代。
“這……你有沒有感覺這個畫像發生了變化?”盧卡斯驚愕地問道,聲音中透露出難以置信的顫抖。
而金喜娜則饒有興趣地看著盧卡斯,輕笑一聲說道:“你在說什么啊,畫像怎么會變呢?你是不是太緊張了?”
盧卡斯愣了一下,看著金喜娜那雙清澈的眼眸,心中不禁開始質疑自己。
“難道真的是我神經過敏,看走了眼?”他在心中默默自問。
是啊,一個畫像而已,又有什么可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