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脫下自己的上衣,毫不猶豫地將其蓋在了金喜娜的臉上,遮住了那張令人毛骨悚然的臉龐。
就在臉龐被遮蔽的一瞬間,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瞬間消散于無形。
威廉和盧卡斯緊繃的神經也隨之松懈下來,他們如同獲得自由的囚鳥,疲憊的雙腿再也無法支撐身體。
“撲通”“撲通”
隨著兩聲沉悶的倒地聲,他們雙雙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仿佛要將內心的恐懼與壓抑全部釋放。
加西亞瞥了一眼自己的驚嚇值,數字已然飆升至六十以上。
心頭不由得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額頭冷汗涔涔而下。
他環顧四周,從威廉和盧卡斯那蒼白如紙的臉色中,不難推測出他們的驚嚇值恐怕比自己還要高出不少。
幸好,幸好自己反應迅速,及時采取了措施。
現在,他們只需逐漸平復內心的恐懼,靜待驚嚇值慢慢回落到正常水平即可。
然而,就在這時,被上衣蒙住面部的金喜娜卻突然有了動靜。
她在黑暗中摸索著站起身,雙手緊抓著遮面的衣物,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后退去。
直至退到靈堂的墻角,她才停下腳步,瑟瑟發抖地蜷縮成一團,仿佛在這個逼仄的角落里覓得了一縷安全感。
加西亞愣愣地望著金喜娜那異于常態的舉動,心中的疑惑脫口而出:“她這究竟是在做什么?”
話音未落,便有一道聲音為他解答了疑惑:“她已經徹底瘋了。”
不知何時離去的福伯,此刻又重返靈堂。
他手中緊握著一卷墨斗線,面容上籠罩著一層難以捉摸的神秘。
“在她被變為紙人的那段黑暗時光里,盡管她不能言語、不能動彈,甚至連害怕的情感都被剝奪,但她的雙眼卻洞察了一切。”福伯緩緩開口,語氣沉重。
“她只能無助地看著紙人變成自己的模樣,自由活動。而她,卻被束縛在無形的枷鎖中。這種無力的束縛與深深的絕望,早已將她逼至瘋狂的邊緣。”
“更何況,她剛才又在你手中遭受了剝皮的酷刑,如今容顏盡毀,她豈能不瘋?”
福伯說完,目光轉向墻角顫抖的金喜娜,眼中沒有絲毫的同情,反倒顯露出幾分明顯的厭惡。
“紙人畫眼不點睛,紙馬立足不揚鬃,人笑馬叫皆不聽,你若不記閻王請。”
隨后,他輕嘆一聲,繼續說道:“也多虧了這些紙人貪玩的本性,她才得以僥幸存活至今。能保住性命,即便瘋了,也已算是極大的幸運。”
緊接著,福伯突然轉身,面對旁邊的三人,聲音急切而果決:“想要活命的話,就趕快過來幫我搬棺材,我們必須立刻封棺!”
他的話語中流露出不容抗拒的威嚴,透露出事態的緊迫性。
盧卡斯、加西亞和威廉相互對視,臉上寫滿了困惑。
紙人的偽裝已然被揭穿,而金喜娜雖瘋卻仍存活,難道還潛藏著什么危機嗎?
然而,福伯的緊張和急切卻讓他們不得不重新評估當前的形勢。
他們逐漸意識到,或許還有更為深層的危機正悄然逼近。
盧卡斯終于恢復了思考能力,他下意識地問道:“之前不是說過,在守靈期間封閉棺材,會積聚死者的怨氣嗎?”
福伯聽到盧卡斯的問題,心中的怒火更盛。
他狠狠地瞪了盧卡斯一眼,憤怒地斥責道:“現在還擔心什么怨氣積聚?如果現在不是白天,你們親爹恐怕已經從棺材里爬出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