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不能再磕頭了!再磕下去,一定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馬丁的心底仿佛有無數聲音在呼嘯,每個細胞都在尖叫著抗拒。
此刻,他終于深切體會到了戲臺上辛格那般的無助與掙扎。
他奮力抵抗,四肢不由自主地胡亂揮舞,企圖掙脫這股無形的枷鎖。
然而,他的背部卻如同背負著千鈞重擔,一股無形的力量無情地壓迫著他,讓他喘不過氣來。
每一次嘗試起身都如同與洶涌的巨浪抗爭,終究只是徒勞無功。
更為駭人的是,他的脊椎骨發出了陣陣令人心驚膽戰的咔咔聲,那是骨骼在極限壓力下的痛苦慘叫。
“再這樣下去,我的骨頭恐怕會斷裂。”這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馬丁的腦海中閃過,讓他不禁感到一陣絕望。
在萬般無奈之下,馬丁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光芒,最終只能無奈地閉上眼睛,選擇了屈服。
當他做出放棄的決定后,身體就自然而然的開始了行動。
新娘的動作與他保持了驚人的一致,兩人緩緩地彎下腰,額頭輕輕地觸碰到了冰冷的地面。
整個廳堂當中,盡管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卻靜得讓人心生恐懼。
磕頭的那一刻,地面上發出了一聲沉悶而清晰的“咚”響,在寂靜的廳堂中回蕩,顯得格外沉重而壓抑。
跪在地上的馬丁心跳如鼓,臉上寫滿了緊張與不安,雙手緊緊抓著膝蓋,就連指尖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好像沒什么特殊情況?”他把頭抵在地上等待了片刻。
整個人的身軀因緊張而微微顫抖,在感覺沒有什么問題之后,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始緩緩挺直腰桿。
隨著身軀的逐漸抬升,馬丁的頭也慢慢揚起,眼皮輕輕顫動,最終鼓起勇氣睜開了雙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面前那把古香古色的椅子。
只不過它現在已經不再光鮮,木質腐朽,歲月在其上刻下了無盡的滄桑。
而椅子上,本應端坐威嚴的村長,此刻居然變成了一個紙人。
這紙人身著村長的服飾,但材質卻是薄薄的紙張,泛黃的顏色透出一股詭異與不祥。
它端坐在那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低著頭,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仍跪在地上的馬丁。
那雙用墨水勾勒的眼睛,空洞而深邃,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直刺馬丁的心底。
香案上的幾炷香已燃盡,只留下一團黑土。
而原本擺放的鮮花與供果,也已腐壞不堪。
花瓣與果皮散落一地,散發出陣陣刺鼻的臭味,讓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馬丁環顧四周,整個廳堂都呈現出一副破敗不堪的景象。
墻壁上的壁畫剝落,露出斑駁的墻面,地面上的石板裂痕縱橫,每一處細節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這里的荒涼與孤寂。
更讓馬丁心驚膽戰的是,周圍原本圍觀的村民,不知何時也變成了一個個紙人。
他們生前雖活人模樣,卻一個個如僵尸般面無表情,呆滯不動;
而今,身為紙人,每張臉龐竟奇跡般地生動起來,有的放肆狂笑,有的眼中閃爍著熱切期盼。
全體似乎都在靜待一場精彩絕倫的戲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