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老槐樹下,幾個老人正圍坐在石桌旁下棋,棋子落盤的清脆聲響混著此起彼伏的蟬鳴。
“大爺,又來叨擾您了。”小王熟稔地掏出煙,給幾位老人遞過去,“上次問張大海的事,還得麻煩您再講講,他和堂兄張寶海的關系,真有那么好?”
拄著棗木拐杖的李大爺“吧嗒”吐了口煙,渾濁的眼珠轉了轉:“好?他倆能把對方活吞了!要說這事兒,還得從五年前那塊宅基地說起。老張家老爺子走得急,沒來得及立遺囑,村東頭那塊三分地,就成了扎在兄弟倆心里的刺。”
一旁戴著老花鏡的趙嬸插話道:“可不是嘛!寶海說自己是長子長孫,理應繼承;大海又說這些年照顧老人多,該歸他。起初就是吵架,后來……”她壓低聲音,“有天夜里,我聽見寶海家玻璃‘嘩啦’碎了,第二天大海臉上掛了彩,說是摔的,誰信啊!”
小王翻開筆記本,筆尖沙沙作響:“具體是怎么鬧的?有沒有人勸架?”
“勸?根本勸不住!”陳二叔把象棋拍在石桌上,“村委會調解了三次,每次都不歡而散。寶海還放出狠話,說誰要是敢幫大海,就是和他作對。那小子,年輕時在外面混過,狠著呢!”
順著村民的指引,小王來到張寶海老宅。斑駁的院墻上,“拆”字的紅漆已經褪色,院子里雜草叢生,幾株野蒿長到半人高。隔壁的周大娘顫巍巍地打開門,眼神警惕:“警察同志,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大娘,就是想問問張寶海和張大海的事。”小王笑著安撫,“聽說他倆為了宅基地,還動過手?”
周大娘左右張望了一番,才壓低聲音說:“可不是嘛!去年夏天,他倆在村口大路上就打起來了。寶海拿著鐵鍬,大海抄著木棍,要不是村民攔著,非得鬧出人命不可!從那以后,兩家就徹底斷了來往,見了面跟仇人似的。”
在走訪過程中,小王發現幾乎每個村民提起這對堂兄弟,都欲言又止。直到在村尾遇到喝醉的老光棍劉三。“嘿嘿,宅基地?那就是個幌子!”劉三打著酒嗝,說話含糊不清,“寶海在外面不干凈,聽說沾了什么不該沾的,大海知道了,想借此拿捏他……”
“具體是什么事?”小王立刻追問。
劉三卻突然清醒過來,眼神驚恐:“我什么都沒說!不知道!不知道!”轉身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小王站在原地,陷入沉思。小陳湊過來:“王隊,看來這兄弟倆的矛盾,沒那么簡單。”
“對。繼續查,找和他們倆都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