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很大。
其他地方不講,光就南天六國,就有楚國,熒火國,陽國,魚國,明光國,舟國。
陳夏一個都不熟悉,就知道個地名。
玉虛派在楚國的西南角,是最為偏遠的修仙門派。
陳夏存在于這個世界一百多年,都沒離開過楚國南部這個圈子,就連楚國到底有多大,也不清楚。
離玉虛派最近的修仙門派,比玉虛派實力稍低,直線距離一千三百里。
長延宗并非最遠的門派,也達到了五千里之遙。
遠到連金丹大修也不會御劍趕來,都要騎一匹靈駒——若不是玉虛派繼任大殿吉日時間緊,梁子辛都恨不得騎一匹凡馬,一路游山玩水過來。
“梁長老,中洲是什么樣的?”陳夏路上閑談,問中洲之事。
“我練氣后期時,去過中洲。”梁子辛眼中流露出很復雜的神情,有向往,有驚懼。
“那地方怎么樣?”
梁子辛意味深長地說:“去那里的人,就是在賭命。”
“哦,為什么?我很少聽人說起中洲,那地方很恐怖嗎?”
“那個地方,沒有王法。”梁子辛長長吐了口氣。
中洲是地脈之源,靈氣充沛,滋潤萬物,人口眾多,有修仙資質的人也多。
在那里,沒有凡人朝廷,只有大大小小的仙朝、宗門、世家,修仙者控制一切,但也經常有妖魔作亂。
“小道友,中洲很適合資質特異的人修煉,但是想安安靜靜修煉一整年,像我們南天這地方,根本不可能。”
陳夏問:“前輩既然去過中洲,為什么又回來了呢?”
梁子辛臉頓時黑下來,似乎這個問題很冒昧,不過,還是回答了:“不好混唄!”
“我在那里成功筑基,并且混到了筑基中境,但是天天跟著宗門打打殺殺,跟我一起入門的練氣弟子,十個只剩兩三個。”
“我趁一次外出辦事,一去不返,回到南天老家,重新投入長延宗,順利修到金丹,得到了長老之位。”
梁子辛高昂著頭,對自己這段經歷頗為得意。
陳夏也獲得了重要信息,在中洲,的確升級更容易,而且來去相對自由,也不會有人來南天為難你。
南天與中洲之間,被一段寬達五百里的小厄土阻攔,與極域的大厄土相似,那地方滋生各種詭異,好人都不會去那里玩。
厄土中散落著一些凈土,可供休息,若不是有這些凈土,練氣境哪敢進去。
以前南天和中洲是連為一體,自由來往,不知在哪個歲月,靈氣擾亂,詭異滋生,兩地就近乎半隔絕的狀態。
凡人無法進出。
中洲的修仙者不喜歡去南天這種靈氣稀薄的地方浪費時間,南天六國的修仙者也不大喜歡去競爭。
陳夏想聽聽梁子辛講講在中洲的游歷故事,但梁子辛卻不喜歡多談,總是含混打岔搪塞過去,可見在那里混得不怎么樣。
想想也是,混得好,怎么可能回來?
真的是游子思鄉,葉落歸根么!
陳夏不再冒昧戳人家的痛處,陸輝也不想了解,請梁長老介紹長延宗的情況,其實是想了解荀禧。
梁子辛也不多談,只拍胸脯打包票:“藥王荀禧一定會救你們,但是他脾氣有點怪,目中無人的樣子,你們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擺譜。”
這就好辦,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樣子,只要不辱罵親爹娘,一切都可忍受。
……
兩人每日會不時有抽搐、冒汗、發寒的表現,一天三四次,每次一盞茶時間,隨后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