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董藝禎仰著頭,失神似的看著頭頂。
頭上也是石壁,尖銳猙獰。
董藝禎深沉的嘆息好像在尖石間回蕩,陳夏剛才提到的葛旺,深深刺激了他,不禁開口道:
“你說的很對,咱們踏入仙門,哪個不是雄心萬丈?可惜,世事難料,鮮不有初,靡克有終。”
董藝禎保持仰望星空的姿勢,陷入了回憶。
陳夏大喜,趁熱打鐵:“前輩本非魔道,既然受過風雨,大概不忍看后輩被風雨摧殘,你的偉大的想法,應該流傳于世……”
董藝禎從回憶中醒過來,冷冰冰地打斷:
“我受過那么多苦,憑什么免除你的痛苦?你跟我有什么關系?你甚至連問天觀的弟子都不是。”
“我,我們可以交換條件……”
“你有什么東西能值得我看一眼的?”董藝禎目光深邃,冰冷,無欲無求。
“我們交換甕葬法好嗎?”陳夏心里已做出決定,將蘇子義的甕葬法,作為交換條件。
“我不需要!”董藝禎冷漠地斷然拒絕。
“前輩,事,不辯不清,法,不辯不明。上古時代,宗門弟子熱衷于切磋印證,那是何等恢弘的時代!你乃聰明絕頂之人,有超絕的智慧,但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大海不捐細流,方能成其大……”
“我的甕葬法,足夠了。”董藝禎不耐煩地打斷,譏諷地說。
陳夏不氣餒,保持微笑勸道:“自信過頭了,就是自負。我收集到的一個甕葬法,絕對不會比前輩的差,不信印證一下!”
不敢說出蘇子義的名字,倒不是怕泄露蘇子義的秘密。
而是不想回答由此而生出的一連串的質疑。
蘇子義的名字一說出,董藝禎肯定不會輕視,但后面會有什么不利的影響,真不好說。
只當是從歷史的遺跡中尋到的無名前輩的秘法。
董藝禎呵呵冷笑,激將法?
抬杠學能耐?
轉過身去,懶得再理會。
蹲在墻腳的廖軒,莫名地笑起來。
斜著眼看陳夏,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陳夏狠狠地反瞪了他一眼,心想,你小子不也要死在這里嗎?
白費了那么多口水,也挺無趣。
自己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未免太不尊重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了。
拿不出值得交換的利益,說破天也沒用。
蘇子義的甕葬法,當然有極大價值,但若是不提“蘇子義”三字,董藝禎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心想,活人還能被死人給憋死?
既然你不肯傳授,那這一趟就算了,我走不好嗎!
把鳴蟬劍收起,俯下身子,開始在地面摸索。
他就不信真的沒有出路。
董藝禎很好奇地問:“你在干什么?”
陳夏不吭聲,廖軒表情嚴肅地說:“掌門,這個陳夏手段奇特,之前就是在地上摸了好多天,找到那口旱井的陣法的。”
“哦?”董藝禎十分訝異,“這是什么手段!”
陳夏默不作聲。
這是自己的特殊手段,本不該被別人看到。
然而這手段就是這么累贅,不可能不被人看到。
看吧,看吧,反正你們也不明所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