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猛地想起了夷門宗。
誤會了,董藝禎對夷門宗的事很敏感,一定以為自己不安好心。
老頭口口聲聲將此事,歸罪于“他”,其實內心并不能真正把“我”割裂開來。
陳夏一時怔住。
但董藝禎臉上的怒氣卻在迅速消退。
他自己想起,那是“他”做的,跟“我”無關。
“我”生氣什么呢?
過了一會兒,董藝禎皺著眉頭說:“絕煞劍乃不祥之物,反正你不要去管這事就對了。”
那是他心里最恐怖的事之一。
陳夏不管,繼續輕聲說:“凡是被宗主控制的人,都會瘋狂尋找絕煞劍,然后送到云霄圣地。而每次絕煞劍融合,都要釋放大量的魔氣,云霄圣地都要抓許多人來,進行魔道獻祭……”
“行了!”董藝禎不耐煩地打斷他,卻不提供新的信息,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他的說法。
陳夏不死心,忙說:“要徹底解決厄土的影響,絕煞劍是一個方案。難道前輩不想解決這個麻煩嗎?”
“這不是魔宗宗主告訴你的事情嗎?”董藝禎怪叫道,“你居然問我這是不是一個方案!”
董藝禎徹底否定魔宗的一切說法。
陳夏斷定董藝禎,這個能收集到兩截斷劍,還能封印千年的人,對絕煞劍的了解,應該比誰都清楚。
可惜,董藝禎一聽到這個詞,就情緒失控。
眼里閃著怪異的光芒,譏諷道:“你就一個元嬰,別想那么大的事情,你何德何能?上古大乘期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跟我聊這個!不覺得可笑嗎?”
陳夏還想搶救一下:“如果你知道,何不跟我說說呢?”
董藝禎眼神犀利地瞪著陳夏,鼻孔里撲撲往外冒冷氣:“小子,魔宗宗主滿嘴謊言,一個字都不能信。”
“上古時代,魔宗宗主以萬千生靈的性命,煉制成絕煞劍,說是能劈開厄土,將其毀滅。”
“然而,他煉制絕煞劍的方法,本身就是魔道,其力量之源就在厄土,如何以厄土的力量毀滅厄土?”
“上古大修不信他的鬼話,但也無法毀滅絕煞劍,只好封印在各處。”
董藝禎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段,陳夏的目的總算達到了一點。
但是,說完郁積在心里的這些話,又不說了。
轉過身去,冷漠之極。
關于絕煞劍,從董藝禎嘴里,就只能得到這些信息。
信息不多,卻很重要。
點破了陳夏沒有想到的一個點。
對啊,絕煞劍明顯是以魔道方式煉制,它能清除厄土上的魔物,但怎么可能毀滅厄土本身?
陳夏很希望董藝禎說的不對,但卻不得不信。
心中不禁感嘆,關于厄土,關于魔宗,由于時間久遠,很多消息都是自相矛盾的。
董藝禎所說,就與易江永、蘇子義等人給的消息不一致。
信息的混亂程度,可見一斑。
也許,真正掌握秘密的,只有云霄圣地。
陳夏腦子一轉,低聲問:‘前輩,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說法,我們這個世界,隱藏著好幾個大乘期以上的大修?’
“哼,當然聽說過,你信嗎?”董藝禎一臉不屑地反問。
“我信。”
“那又如何?還不是跟我們一樣,躲在什么地方,絕望地看著自己的力量流逝,遲早歸于寂滅!”
臉上顯出詭異的微笑:“你不用可憐他們,當年他們不能解決問題,就是活該!”
董藝禎的話,間接證實了陳夏的問題,但他卻依然很不耐煩談論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