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兩人不打不相識,還被迫合作。
第一次合作中,兩人都展示了相似的作風,那就是做人有底線,講誠信,令雙方互相都有賞識之意。
隨后又有一系列交往,特別是在有利益誘惑時,雙方有更好的磨合,各自的心里已將對方視為值得信任的好友。
可是,隨著山洞里的發現,這種關系要破滅了。
如果聶子鈞就是殷云,那他不可能容忍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現在只是金丹境,打不過,未來也是極大的威脅。
走出山區,又走了一天,陳夏心里越來越不安寧。
“我不應該這樣走。”
“在我打開大甕之前,他什么都不記得,他就是聶子鈞本尊,而不是別的人。”
腦子里回想起聶子鈞離開時,神情十分古怪,痛苦,震驚,郁悶,但沒有仇恨。
進入殷云的甕葬地時,他就已經開始覺醒。
“我卻沒有發現,他正在經歷內心的掙扎,我卻還繼續留在那里,研究他前世所設的陣法。”
“他耐著性子等我,極力保持平常樣子。”
到最后,聶子鈞的神態已經失控,陳夏卻還以為聶子鈞只是單純害怕。
他的確害怕,害怕繼承前世的記憶。
想到這里,陳夏馬上收住腳。
不行,我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況。
立刻轉身,往后飛奔而去。
三天后,在一個孤零零的黃土崗,找到了聶子鈞。
神情恍惚,精神憔悴,并沒有刻意掩蓋自己的蹤跡,所以被陳夏輕易找到。
陳夏遠遠地觀察,由于境界相差太遠,聶子鈞并不能發現陳夏。
“大夢一場,原來我還是我。”風中傳來聶子鈞的喃喃自語。
“我原本都忘了的啊……”
“忘了不好嗎?現在這日子,正是我想要的。”
頭垂著,似乎在對地上的一只螻蟻說話。
這話里的悲哀極其濃郁,連風都吹不散。
結合聶子鈞這一世的行為,陳夏認為此話很真誠。
不管他是殷云本尊,還是血脈傳承,還是別的什么,這一世,聶子鈞選擇了自己的活法。
進入大甕時的殷云,有無限的想法。
離開大甕之后,那些想法已不屬于聶子鈞。
然而卻在大甕揭開的一瞬間,那些往事都回來了。
聶子鈞忽然高昂著頭,對著上天在怒吼:“重活一世又如何?不過是再苦一世啊!這不是我想要的。”
遠處的陳夏看到他痛苦無助的向天怒吼,不由得怔住。
重活一世,再苦一次?
這說的是誰啊?
心中莫名生出一些悲愴,急忙搖頭,將這些思緒甩掉。
人生不必如何悲觀。
既然有機會活下去,何必求死!
聶子鈞應該是完全覺醒了,陳夏心里不勝感慨,老聶啊,你的悠游生活結束了。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呢?
忽然,聶子鈞挺直身子,著急忙慌的似乎要跑,走了沒幾步,趕緊坐下來,開始運功。
“化悲痛為練功嗎?”
陳夏大惑不解,他的行為怎么如此混亂?
很快,感應到前方有一股股微弱的靈氣震蕩力量,掃過來。
不禁大吃一驚,聶子鈞在干什么?
練功怎么能有這么大的震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