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脈上頓時一片呱噪,許多人暫停修煉,紛紛恭賀姚雪菲。
“蘇長老不大收親傳弟子,你一個外派來的,只待了三個月,就被她看上,當真的天大機緣。”
姚雪菲有點懵,不知所措。
到了傍晚,就有執事前來,請她去蘇心飏的道場,給化神長老當親傳弟子去了。
這當然是意外之喜,求之不得。
有這樣的機緣,湯秋也無話可說,只能羨慕。
吳忠桂經過姚雪菲這一刺激,心中那股邪火消退,坦然對待。
只是看姚雪菲的眼神,依然還有一點點隔閡,似乎還不能完全將她當同門看待。
心魔不易除,還好,沒那么嚴重了。
……
陳夏在甕葬地,已埋了二年。
他能設定該做什么,但無法控制時間。
沒有完美的事物,總得失去點什么。
二年時間,只在開始的十余年間,完成了宗主力量的剝離,宗主的意志被吸入三清鼎,就正式進入死亡狀態。
這是真正的死亡,但又不大真實。
身體血肉化為一攤濃稠物,但不是腐爛。
神魂離散,卻又永困于大甕之中。
此時若是有人闖入,將大甕的蓋子掀開,漏了氣,他連黃燾那樣的怪物都成不了。
時間在大甕中仿佛禁止。
咒語的力量在維持一切。
忽然有一天,死亡二年后,大甕內好像有一股風吹來,那灘血肉冒了個泡。
猶如瀝青一樣粘稠的血水,極其緩慢地流動起來。
陳夏的“生”的過程悄然開始。
一切都按照步驟進行,沒有出現差錯,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時間。
這一套甕葬法,與第一次甕葬時,有個很大的不同,那就是陳夏的神魂也離散了,所以他的意志也不存在。
當年躺在老家的祖墳下面,他只有短暫的死亡過程,然后意識清醒地熬過四十九年才出來。
意志不存在,自然不需要體悟神魂離散,肉身化為血水的痛苦。
不知過了多少年,當血水重新凝聚成一個胎兒形狀,他的意志,終于隔三差五清醒一陣子。
醒來只是為了體會身體重塑過程的痛苦,那絕不亞于死亡的痛苦。
只要有生的希望,一切都能忍受。
畢生修為凝結成血丹,與凡胎混在一起,卻不融合。
每次醒來,感受到凡胎的純凈,說不盡的喜悅,沖淡了重生之痛。
又不知經過多少年,忽然發現,三清鼎、白玉腰佩、鳴蟬劍,在大甕內構成的三才陣,將宗主的意志全部吸收。
而且,被吸入三清鼎內宗主的魔道力量,被煉化了,靈氣被釋放出來,滋養著血丹。
鳴蟬劍,似乎也受到影響,發生了某種未知變化。
陳夏的意志,每次醒來時間短暫,雖發現了異常,卻無法思考,為什么這個三才陣,能凈化掉宗主的力量?
原本是打算犧牲掉其中一件法寶,用作封印魔宗意志的器物。
誰料宗主的意志,其蘊含的無窮力量,竟然被煉化了!
或許,不是三才陣的原因,而是這個甕葬法的原因。
由于對甕葬法做了太多改動,若是產生意外的效果,也并不意外。
只是,他現在沒法思考,只能等回歸之后,再細細品味了。
他很好奇,不知道這三個法寶,最終會變成什么。
本能直覺,它們會變得更厲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