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妨惡意地揣測一回。”陳夏心里暗想,“假如,我說假如,這個萬魂窟,真就是個騙局呢?”
那么,可能有什么目的?
從人性角度想,不管是誰,都不會眼睜睜地,讓自己幾千年的苦修成果化為泡影。
所以,最惡意地揣測,老祖所做的事,只是想保全自己。
當然也不能武斷地說,云霄圣地就不會有自我犧牲的精神,萬魂窟里自愿獻祭的弟子那么多,不可能是被老祖強迫。
他情不自禁就想起蘇子義。
會元宗弟子自然不愿意為了掌門而全體犧牲,所以蘇子義就無情地將整個宗門給獻祭。
只為了獲得一個穩定的力量來源,維持自己一個人的生存。
“不,我這樣想也太惡意了。”
陳夏很迷惘。
眼前這么多大修的尸骨,如此冒昧揣測,實在不敬。
這一坐,就足足坐了三天,猶如木雕。
忽然,龍須子現身,質問他為什么不修煉。
陳夏不禁苦笑,自己在深井上面,一直在龍須子的監視之中。
“我有點累,多休息了幾天,前輩,就是頭驢,也得休息吧?”
龍須子冷哼一聲:“你的行為很奇怪,將這個山洞里每一處地方都摸遍了,要不是跳不高,你能把山洞的頂也給摸一遍。”
果然一言一行都逃不過人家的法眼。
“我以為你有什么毛病,是不是瘋了,但你脈搏正常,呼吸平穩,并不像有病的樣子。”
陳夏很驚訝,你丫的在深井下面,連我的脈搏呼吸都能監控的?
越看越像個騙局。
“就是偶爾有幾次,你方寸大亂,似乎想到了什么東西。”
陳夏越發震撼,那必是看到那幾句不同尋常的話,控制不住內心的波動,也被監測到了。
“說吧,你到底在找什么?到底在想什么?”
面對如此聰明的器靈,自己的情況,可能不單單這幾天,而是這幾年,都在器靈的掌握中。
陳夏沒法糊弄,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前輩,你所傳授的兩套功法,到底是不是正道功法?修煉之后真的沒有什么問題嗎?”
龍須子很生氣:“你信念不堅定,產生了懷疑!”
陳夏苦澀地說:“前輩,信念來自于何處?總不能因為你修為比我高,你說什么,我就得無條件相信吧?”
龍須子萬分困惑,冷著臉說:“你在這里待了幾年,一直都好好的,就是帶你進了下面,看了一眼絕煞劍,信念就動搖了,你太讓我失望。”
陳夏高昂著頭,堅毅地說:“我并不畏懼絕煞劍,只不知你傳我的功法,到底是什么,令我迷惘。”
“好吧!”龍須子惱恨地說,“我帶你去見老祖。”
陳夏擺手,嚴肅地說:“如果不方便,不必見。”
龍須子咬著牙說:“你都已經懷疑上了,只能讓老祖來親自跟你講。”
又是一陣狂風,眼睛睜不開,身子晃晃悠悠,來到一個大山洞。
驚奇的是,并非上次見到絕煞劍的那個山洞。
抬頭瞄了一眼頭頂,一個黑乎乎的圓圈,正是那深井的底,將山洞的頂給打穿了。
“就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陳夏愣住了,分明是一樣的深井,但卻不是上次那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