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被其氣勢嚇到,本能地后撤,身子真的在后撤,但速度、距離卻比自己超出太多。
醒悟過來,這是當年的景象。
被刺的是云霄圣地的老祖。
原來老祖叫魏濟!
不管出于尊敬還是出于畏懼,圣地的弟子沒人敢直接念出魏濟大名,只用老祖一詞代替。
“不是我,你搞錯了!”老祖大喊道,聲音渾厚有力,與剛才那蒼老的聲音,只有一點點相似。
五個人叮叮當當打了一陣,老祖不斷后退,不斷解釋。
“大家都搞錯了,其實并非黃淵海獻祭西極,背后主使是凌雪濤啊,我們都被騙了!”
“他們獻祭了整個西極,如果我沒跑出來,連我也被獻祭了。”
五個人陸續停下手,驚愕地問:“什么,獻祭西極的不是黃淵海?”
“什么,凌雪濤是幕后主使?”
女修手里的劍當啷掉地上,捂住心口,痛哭起來:“不會的,不是凌雪濤干的……”
陳夏聽到了幾個人的名字,兩眼發直。
獻祭西極的,是魔宗。
難道,宗主的真名叫凌雪濤?
看這位女修的樣子,似乎跟凌雪濤關系不一般。
老祖痛心地說:“黃淵海就是個傻子,他舍身入魔道,還以為自己做了件拯救天下蒼生的大好事。”
眾人都很沮喪,面面相覷。
陳夏的視線,來到第一位男修臉上,耳邊傳來老祖的畫外音:“這是明源宗的大長老封云清。”
視線不受控制地來到第二個男修臉上:這位是聽書閣的劉佳林。
那位哭泣的女修叫田暮,另一位面色鐵青的女修,叫李秋心。
剛介紹完,封云清不耐煩地說:“田道友,別哭了,現在該怎么辦,趕緊商量一下。”
大家一起抬頭看向遠方,流露出茫然、焦躁、痛心、恐懼的復雜表情。
陳夏猜測這些人都是大乘期修士,平日一定是喜怒不形于色,感情不會輕易外露。
能讓他們表情失控,只有魔宗獻祭西極這樣的事。
這個地方,就是炎關城、戒山宗所在的那一大片地區,被獻祭之后,也被稱為厄土。
舉目望去,大劫之后的慘象,好像有上百個化神,聚在此地渡劫。
田暮收住哭聲,擦干眼淚,問魏濟:“你跟他們動過手?”
“是啊,我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兩個。”
李秋心眉頭緊鎖,困惑不已:“我不明白,黃淵海,為什么要幫凌雪濤獻祭西極?”
“就是蠢唄!”劉佳林憤憤地說,“黃淵海親自對我說,他要煉制一把絕世寶劍,擁有滅世之力,殺上厄土,清除魔物,打開飛升通道。”
“他還說,非常之事,必得有非常之人去做,他愿意為天下,沾染因果,犧牲自己的飛升前途。”
伸出手,指著周圍。
“他肯定覺得,他都愿意犧牲飛升大業,這些凡人,獻出生命,也是理所當然的。”
封云清拳頭猛地一揮,打出呼呼風聲:“可是為什么要獻祭西極?”
劉佳林冷哼道:“大概因為凌雪濤是西極人,他的仇人大半在西極。”
“老子要將他碎尸萬段!”封云清吼道。
他的明源宗,正在西極。
就在遠方那片被獻祭的地區。
田暮身子一震,垂下眼瞼。
“別磨磨嘰嘰的了,說這些廢話干什么呢?”李秋心暴躁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