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不會知道李秋心正在準備,恢復好了就會殺進來。
一時想不明白,不敢逗留,繼續往里走。
不知不覺,來到了自己躺了十年的地方。
不禁感慨,故地重游,總是令人傷感。
意外地發現,黑氣所化的人越來越多,寒意越來越盛,魔氣比之前強了許多,不知是不是受到某種驚擾。
他不想往前走了,就在睡了十年的地方,坐下來。
此地魔氣侵蝕嚴重,如果不煉化魔氣,虛耗真氣以抵抗魔道力量,遲早難以為繼。
煉化魔氣的話,眼睛又會瞎。
左思右想,還是得煉化魔氣,以補充體內真氣。
但不能玩命,只能稍微煉化一點,一天修煉個一兩次,希望熬到外面的人散去。
三天后,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神識感應不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卻能感應到自己,只能咬牙繼續往里走。
在大概離萬魂窟三十里的地方,不能再前進了。
此地的黑氣濃得化不開,丹田所釋放的真氣,僅僅覆蓋身體表面數寸,形成一個薄薄的包裹。
如此一來,必須煉化魔氣才能維持真氣平衡。
僅僅過了三天,他就瞎了。
這下徹底死心,就老老實實坐在地上,無休止地練功。
他并不知道,這里濃厚的黑氣,阻擋了李秋心的感知。
在外面的人看來,他,消失了。
……
田師墨將營地設在遠離正道門派的地方,意外救了白鷹會的其他人。
論修為,他們不如田、蕭二人。
論“罪惡”,不如陳夏。
所以當李秋心的注意力在陳夏身上時,聶子鈞等人抓住了出逃的機會。
冥冥中,陳夏還了聶子鈞的人情。
十幾個人玩命地逃。
逃到連化神都受不了,趴地上嘔吐,已不知逃了多少里,應該是安全了。
他們急忙坐下來運功調息。
“白鷹會要亡了。”苗久凄涼地說。
譚輝很無語:“白鷹會也是屹立萬年的老牌宗門,轉眼間,兩大頂尖高手,竟然就死了。”
田師墨是煉虛上境,放眼天下,沒多少人能與他抗衡,即使是云霄三青,要滅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誰也沒想到,世間竟然隱藏著如此古老的上古大乘期老怪物。
“那個威懾田宗主的人,是她嗎?”苗久困惑不已。
聶子鈞堅決搖頭:不是。
“你忘了,田宗主說過,那個人,點名道姓要求將我帶進禁地內,這是九死一生的行動,那個人是我的仇人。”
眾人的目光投到聶子鈞身上,忽然,譚輝跪下。
“老聶,聶前輩,我不知你前世是誰,你能重振白鷹會嗎?”
十幾個人嘩啦都跪下。
聶子鈞驚愕不已,苦笑著搖頭:“我撐不起來,白鷹會的兩大頂梁柱倒塌,那些正道宗門很快就會來攻滅我們,這擔子太重,我撐不住。”
苗久怯怯地問:“敢問,你前世修為有多高?”
聶子鈞不肯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沒有意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