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鷹會那么多年,除了宗主,還沒有人敢如此直視自己。
哪怕是邊上盧輝夏和喬舟二位,都客客氣氣的。
今天怎么了,連譚輝、苗久都敢吵架,而這位聶子鈞,竟然敢居高臨下地質問。
但莫名地,心里一抽,膽怯地晃了一下眼睛,主動避開聶子鈞的直視。
恰在此時,內城街道上傳來轟隆隆的震動。
大家趁勢把注意力轉移到傅無涯身上。
走過內城低修弟子居住的城池,就是主殿所在位置。
主殿外也是一道城墻,將主要的宮殿區隔開。
此時,傅無涯已將街道處出現的幻獸清理干凈。
數百條蠱蟲所幻化的異獸,不知消耗掉傅無涯多少力量。
卻終于看到傅無涯蹲在地上調息。
“他們大概損失了九人。”陳克恭給大家匯報戰果。
“多數是金丹以下,元嬰只有兩個。”
譚輝覺得很郁悶,如果之前不打算逃,人與蠱蟲配合,正道宗門的損失一定更大。
甚至不排除,只剩下那幾個化神上境的大修。
當然,白鷹會也不可能像現在一樣,一條命也沒付出。
若是追求金蟬脫殼,這是一次完美的指揮,但現在又回來了,這就變成一場巨大的浪費。
“你們還有蠱蟲嗎?”喬舟問。
譚輝苦澀地回答:“沒多少,剛才用了數百只,就看你們隨身帶了多少。”
喬舟很是無語:“你們剛才就沒想過要繼續過日子的嗎?”
忽然,聶子鈞的聲音在大殿響起:“盧長老先撤去血窟,由你鎮守,順便利用那里的魔物,恢復身體。”
堅定有力,大家都安靜聽著。
“黑水澤,迷魂崗,乃我總壇最詭異兇險的地方,我估計傅無涯不會去,先派幾個金丹弟子去那里準備好,也許我們會退到那里抵抗。”
“其他人,就在此地,支撐住陣法,輪番偷襲。”
隨后,點了幾個化神長老的名,命他們承擔做陣眼的使命。
聶子鈞說這些話,沒有與任何人商量,語速平和,一點也不急促。
好像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南宮嘉不得不承認,聶子鈞的安排很有道理。
這種戰術,一點也不復雜,但需要執行者有強大的實力。
化神上境以自身充當陣眼,聯合起來,與煉虛境拼消耗。
剩下的人,隨時準備突入陣中,借助幻境的掩飾,偷襲正道宗門。
但是,憑什么是他來安排?
南宮嘉心里正憤憤不平,盧輝夏從地上爬起,看了聶子鈞一眼,匆匆走去血窟。
這就是無聲的支持。
譚輝拍了拍南宮嘉的肩膀,自覺走到其中一個陣眼處,等待一起發力,一起啟動。
總壇的陣法,化神長老都知道,因此不需要解釋。
聶子鈞沒有動,明顯把自己放在指揮者的位置。
“我憑什么聽你的?”
聶子鈞嘴角微微一撇:“敢問南宮長老還有更好的安排嗎?”
人都按照聶子鈞的安排去做事了,南宮嘉再來安排,那就是搗亂,大家都得死在這里。
“或者,南宮長老若是此時愿意當宗主,就由你來安排好了。”譚輝忽然促狹地說了一句。
南宮嘉臉脹得通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