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相應的本事,外來船只甚至沒法靠近血霧所在之地,直接就會被迎面而來的海嘯拍走。
饒是這般。
因為那群逐漸失控的修士,大燕境內也開始陷入混亂。
有相當一部分人手朝著鄰國大齊逃命。
這一幕,倒是與當初大齊內亂,修士外逃形成了對照。
陳景安深知兩者間的最大差別。
絕不是因為大齊真君“齊無忌”治理有方,而是大齊并不屬于“萬獸谷”治下,自然也就不會遭到血霧的報復。
當務之急,還是盡快控制住局面。
陳景安立即下令,由皇族修士出動,鎮壓那些走火入魔的修士。
……
這一聲令下,大燕皇族的修士才算是有了主心骨。
他們處于大燕京師,這里有陣法護持,而且法度相對嚴明。
血霧的本質是挑起人性深處的某種特質。
但是只要外部的壓迫足夠強大。
這就可以蓋過血霧的影響。
京師是真君的地盤,沒有人敢在這里生亂子。
很快,大燕京師的修士集結出動。
陳景安隔空點殺了數位筑基,掀起了這場大燕自救的行動。
……
短短半個月過去。
大燕內部的亂象逐漸平息。
血霧尚未消散,但是陳景安的鐵血手腕,已經蓋過了血霧本身的影響。
只要萬獸谷不傻,自然就會注意到大燕的變化。
果不其然。
僅僅隔了一日,一道青色的小旋風降臨大燕。
來者正是譚千。
陳景安一算,二人上一次見面,那是二十年之前了。
相較當初,譚千的模樣變得滄桑了許多,就連他的追風犬背上都多了不少的傷疤,原本那根油亮的尾巴如今也不見了蹤影,像是被人強行切斷了一樣。
戰爭足以改變一個人。
更何況,這是兩個元嬰勢力全面開戰。
譚千的眼底少了油滑,主動招呼:“慕容道友。”
“譚道友里面請。”
“我就不進去了,”譚千搖了搖頭:“谷里正是用人之際,這血霧害人不淺,攪得諸位谷中修士不得安寧。我與你算是有些舊情,今日從你這討來方法,這樣我也好回去交差。”
陳景安聞言,將準備好的玉簡交給譚千,這算是自己平定血霧禍亂的心得。
譚千見狀明顯愣了一下。
他并不意外,慕容城會提前預料到今日之事。
因為這廝一直都是聰明人。
譚千真正意外的是,慕容城竟然不藏拙了。
他微微挑眉,將玉簡收下,眼神中多了幾分深意。
“慕容道友不叫我難做,那這東西我也不白拿。你不妨說說,想要什么東西。”
陳景安直截了當:“我想知道谷中對大燕的態度。”
“他們打算抵抗到底,還是準備拱手相讓?”
此話一出。
譚千頓時不淡定了,他看向陳景安的眼神都充滿了戒備。
這慕容城知道得有點多了。
他不動聲色退后半步,一只手抓住遁法靈符,另一只抓住了追風犬的毛發。
假如對方突然暴起,譚千就準備逃命了。
現在的慕容城。
雖然看上去仍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金丹前期修士。
但是他身上的那股因為從容而生出的壓迫感,卻讓譚千這位金丹六層都覺得難以招架。
譚千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是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