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常陽神君的境界,自然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當他將動機和行為嵌套起來之后。
陳景安的腦海中出現了兩個字。
——天意
不是界河的天意,而是天外的天意。
假如常陽神君并非自身圖謀,只是順應天意,那么這“命運”二字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陳景安暫時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他只知道自己又被推到了棋子的位置上。
好在,拯救界河與他的核心利益能夠保持一致,眼下暫時可以安心。
陳景安當即問道:“敢問師尊,不知這機緣何時出世,又是以何種方式?”
“為師也不知。”
常陽神君搖了搖頭:“合體機緣本就是天生地養,天地只會提前讓人能推測出線索,但是具體這機緣身在何處,生成與否,全部都無法預測。”
“換而言之,這饕餮出世,說不得也是促成這樁機緣的一部分。”
“好了,今日敘事就到此為止,為師再替你遮掩一二,下回莫要在天機海窺探神君了。”
“徒兒明白。”
……
等陳景安再回神的時候,他與黃牛已經出現在了云武郡的小院里。
他們一抬頭,發現諸葛西牛正在屋里出來。
這家伙如今的年紀也不小了,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二百歲,修為仍然還在筑基境打轉。
這也就是黃牛能給他反哺壽元,滋養魂魄。
否則,諸葛西牛早已坐化。
他的資質是真的不高。
真要說他身上有什么難能可貴的,大概就是這份始終如一的心態。
陳景安一百五十多年前初見他的時候,諸葛西牛就是這副輕松散漫的模樣,與黃牛交換著身份。
只怕,如今再讓他去做同樣的事情。
諸葛西牛也能做的一模一樣。
無憂無慮。
這就是陳景安能在他身上看到的東西。
作為好友,陳景安和方潤都已是元嬰,他們只要抬抬手,就足以保住諸葛西牛的安逸日子。
陳景安也不想干預諸葛西牛的生活。
不過,今日倒是有別人要干預了。
他的余光望向老黃牛,注意到了這家伙如今面對“諸葛西牛”的時候,眼神里多了一種名為“上進”的情緒。
只見老黃牛身體一轉,變成了牛鼻道士的模樣。
諸葛西牛對一切還渾然未覺。
他饒有興趣:“陳兄,許久不見了。還有老牛,你今日怎么這么有精神?”
諸葛西牛笑著變成了黃牛,四肢并用,就像一條靈活的小狗撲向了黃牛的方向。
他仍將這視作是二人之間的小情趣。
老黃牛嘴角微彎,跳到了諸葛西牛的背上,用指頭在他的腦袋上勾勒。
“老牛,別這樣,有點癢!”
“老牛你夠了。”
“再不停手,我可就要反擊了!”
諸葛西牛邊笑邊威脅著,仍然還沉浸其中,陳景安早已默默轉過身去。
因為他通過神識,認出了黃牛篆刻的那種咒術。
“定法咒”
顧名思義,這是可以延長法術生效時間的一種咒術。
諸葛西牛如今運用的變化之術,就屬于法術,本質上是在原本的人體之外再套上另外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