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吻如狂風驟雨般落下,帶著近乎失控的憤怒,強勢得讓人窒息。
我被這股力道撞得踉蹌,后背重重磕在門板上,疼得悶哼出聲。
那哪里是親吻,分明是用牙齒和力道在宣示主權,像是要將我徹底揉碎、征服,逼我低頭臣服。
我疼得渾身緊繃,卻不敢掙扎——姜雨薇此刻周身散發的暴戾氣息,讓我意識到她真的被徹底激怒了。
這個向來高傲矜貴、從不在外人面前失態的商界女強人,此刻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撕下偽裝,完全不顧形象。
樓梯口傳來許逸康的叫罵聲:“姜雨薇你個畜生!葉湫不喜歡你,都拼命離婚了你還……”聲音戛然而止,保鏢們迅速將他拖走。
商場的樓梯本就鮮少有人經過,此刻這里徹底淪為姜雨薇的“私人刑場”。
直到我被吻得眼前發黑、幾乎窒息,姜雨薇才稍稍松開。
她的手指依舊死死掐著我的臉,指尖的力道幾乎要將皮肉掐穿。
“你算計我,還敢生我的氣,嗯?”她的聲音冷得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字字帶刺。
我與她對視:“官司結果你沒收到通知么?復婚程序錯誤,婚姻無效!你動手打人、強吻、摔我手機,我憑什么不能還手?!”
她勾唇冷笑,眼神里滿是嘲諷:“對有錢人來說,婚姻法不過是一紙空文。沒了這層束縛,收拾你,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
我渾身一震,聲音都帶著顫意:“你……姜家世代名門,你敢犯法,姜爺爺絕不會饒你!”
“跟我談法律?”她逼近一步,呼吸噴在我臉上,帶著刺骨寒意,“你設局坑我的時候,怎么沒想到自己在違法?你以為林家能扳倒我?以為我會被一個項目拖垮?”
她的黑眸如淬了毒的利刃,“記住,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頭號大事。這一次,不如打斷你的腿,省得你再亂跑?”
我臉色瞬間慘白。她竟還想將我囚禁?如此偏執瘋狂,與瘋子何異!可更令我心驚的是,她為何如此淡定?百億級的項目損失,在她眼中竟如同兒戲?
我猛地推開她就要逃跑,卻被她一把揪住衣領,整個人重重撞進她懷里。
“姜雨薇!我們已經兩清了!再糾纏,我跟你魚死網破!”
“兩清?”她的笑聲冰冷又輕蔑,“勉強算吧。但我偏要留你,你能奈我何?”
我徹底慌了,扯開嗓子大喊救命,拼命掙扎。
可四周寂靜得可怕,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她隔絕在外。更讓我絕望的是,我的行李箱不知何時已被人拿走。
“你根本沒資格這么對我!”我氣得眼眶發紅,“當初是你要離婚、要我滾,現在我要走,你又強留!你憑什么踐踏我的感情?!”
姜雨薇充耳不聞,拖著我往樓下走,神色冷漠得如同修羅:“你早該知道,對我心軟就是自尋死路。既然選擇與林家聯手,就該做到底——吞并姜家、讓我破產。現在這點小打小鬧,不過是在找死。”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森冷的弧度,“我有的是手段東山再起,而你……逃不掉了。”
我如遭雷擊,瞳孔猛地收縮。昏暗的樓梯間里,姜雨薇眼底翻涌的情緒清晰可見,而她輕飄飄點破“重生”二字的模樣,讓我后背滲出冷汗。
原以為自己布下的局天衣無縫,卻不想在她面前竟是這般透明。
“你……你什么時候發現的?”喉間發緊,聲音不自覺地顫抖。
她扯動嘴角,那抹笑比哭還難看:“當你開始算計我的項目,用陳熠然刺激我,甚至主動接近林初月時,我就該想到。”
她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將我骨頭捏碎,“我愛你,但不代表我瞎。讓你發泄恨意又如何?只要最后你還在我身邊,損失幾個項目、幾百億,不過是數字而已。”
我只覺渾身發冷,她的瘋狂遠超想象。
“你覺得犧牲幾個項目,就能抵消前世的債?”我仰頭大笑,笑聲在空曠的樓梯間回蕩,帶著幾分凄厲,“你羞辱我、拋棄我,現在又想將我困在身邊?姜雨薇,你未免太天真!”
腳下的臺階仿佛沒有盡頭,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我突然明白她的意圖——她要的不是兩清,而是將我徹底鎖進她的世界。
“破鏡重圓?”我猛地甩開她的手,后背抵在冰涼的墻壁上,“你明知道我恨你入骨,還妄想重新開始?你當年將我踩進泥里時,可曾想過有今天?”
腦海中閃過前世病床上的絕望,看著她與別人恩愛的畫面,那種剜心之痛此刻翻涌而上,“現在輪到你嘗嘗求而不得的滋味了!”
姜雨薇突然死死扣住我的肩膀,她的指甲幾乎掐進肉里。
昏暗的光線下,她雙眼通紅,像頭瀕臨失控的困獸:“你以為我沒嘗過?葉湫,從第一次重生看著你死在我面前,到這一世你一次次想逃離……”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我求過、搶過、算計過,哪一次不是在求而不得里掙扎?”</p>